“朕累了,跟過去一樣,掐頭去尾你念給我聽!”楚牧坐回椅子上,端起茶杯喝了起來。

毛愚點頭遵命,拿起那本奏摺念道:“臣楚策叩首,自臣入京以來,先遇夜襲後……”

…………

“臣自知處事不當,反躬自省,深覺慚愧,特自請革去王爵,以謝天下,望陛下恩准!”毛愚背誦完,恭敬的看著端坐塌上的太后。

這兩天每天內閣和楚牧之間有什麼特別的聯絡,毛愚都會前來坤德宮報告。

太后聽完毛愚所背誦的英王奏摺,並沒有什麼驚訝,因為這事她已經知道了。

“皇帝知道了是什麼反應?”太后關心的是楚牧的態度。

“回太后,陛下一開始驚訝,後來還拿走奏摺看了半天,奴才最後問怎麼給張閣老回話,陛下只說讓張閣老等等,他要再想想!”毛愚回道。

太后看著毛愚,點了點頭,也不知是贊同毛愚的回答,還是覺得他說的楚牧的反應很合理。

“皇帝沒有看出你有什麼異樣吧?”太后又問道。

“太后放心,陛下絕沒有看出異樣,還輕聲許諾奴才,以後一定會為奴才報仇!”毛愚拱手回答道。

太后又點了點頭,問道:“今日四維門可有拿什麼東西給皇帝看麼?”

“回太后,應該是有,奴才看見陛下臥塌上有幾本冊子,不過不像之前,奴才也不便靠近所以不知道是什麼冊子!”毛愚回道。

太后抬眼看著他冷冷笑了一聲,心想毛愚還是挺有心眼的,看似很平常的說了一句“不像之前”,便是說之前李正不在時他在修身殿負責,什麼事都能弄清楚,現在卻不方便探查了。言下之意就是希望太后能讓他頂替李正的位子。

太后自然不會這麼快給予他充分的信任,只是道:“做的不錯!下去領賞吧!”

毛愚略有些失望,但依舊恭敬的鞠躬緩慢後退離開。

太后微微一笑,扭頭望向秦坤問道:“這小子你覺得能用麼?”

“老奴問過修身殿的人了,他們都說毛愚這兩天一如往常,陛下沒有察覺出什麼,似乎還對沒有為他主持公道有些自責。”秦坤回道。

這時門外太監通報,李正來了!

本來李正每隔兩天便會親自來一趟,當面給太后彙報一下臥底情況。可今日李正來了以後臉色確有些難看,因為他剛才在門口瞧見了毛愚。

毛愚和坤德宮沒有淵源,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難道是自己差事沒辦好,太后開始準備後手了?

李正不動聲色一邊彙報一邊觀察太后的神情,其實西門言君每次聽他彙報都是一樣的面無表情。

可能是疑心生暗鬼,李正覺得今日太后面無表情無的格外冷漠。

一如往常聽完了李正流水賬一般的彙報,太后都懶得多說話,只有冷冷的一句“知道了,下去領賞吧!”

李正鞠了一躬轉身往外走,可越走越覺得心裡慌,一咬牙,轉身回來跪下,道:“太后,奴才還有重大發現!”

西門言君微微一挑眉,道:“哦?說!”

“奴才發現陛下私底下和黎陽郡主經常聯絡!”李正回道。

西門言君蹙眉又道:“有這種事?他們如何能聯絡?”

“修身殿主管膳食的錢陶過去在慈安宮當差,陛下經常透過他與黎陽郡主聯絡!”李正頓了一會又說道:“奴才建議,錢陶留在慈安宮不好,把他調走!”

說完的一瞬間李正都覺得自己是個天才,雖然剛才他只偷聽到楚牧隨口問了錢陶兩句竇語慢的事,但太后哪知道具體的情況,自己就咬死了陛下透過錢陶和竇語慢聯絡。反正錢陶確實認識郡主,楚牧最近也確實和錢陶走得近,這裡面有沒有事還不是隨自己說。

而且這是一石二鳥,李正知道太后不喜歡竇語慢,自己養病的時候,就聽說太后以為陛下和郡主私會,搞了一場烏龍“抓姦”,最後抓了個寂寞。所以自己說了這個發現,太后十有八九感興趣,而且說不定還能趁機搞走錢陶!

哼,看他整天在皇帝面前笑的那個賤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