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看出楚牧的訝異,太后緩緩的說道:“不用驚訝,你這一輩楚家的人,我基本都派人查過。”

“哦?難怪那日在馬車上太后好像對我甚為了解!”楚牧試探性的說道。

西門言君忽然嘴角揚起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很好奇為什麼會是你。”

西門話說一半,端起那碗菊花茶啜了一口,當楚牧以為她不想解釋時,她卻又開了口:“確實一開始我的選擇不是你,你應當也清楚不選你的原因。可關鍵時候,那個原因成了又成了我選擇你的原因。哼哼,想來也是奇妙。”

你有種說的再模稜兩可一點!楚牧心中不禁槽之。

他確實很好奇太后為何為選擇自己,尤其前一天相遇她好像還絲毫沒有這個想法。可聽太后這話,原主還有什麼事自己不瞭解。

“正是因為那個原因,我才更好奇太后會選我!”楚牧也揣著糊塗裝明白的問道。

來啊!互相猜謎語啊!你敢說的模稜兩可,我就敢問的似是而非!

西門言君很喜歡別人猜不透自己的樣子,而楚牧現在就是這個樣子,她很滿足的沉默不語。

這時毛愚又來了。

跪在殿外,毛愚怯生生的說道:“稟告太后,皇上,首輔大人說他們四位在修身殿門口等著皇上駕臨!”

說罷毛愚微微抬頭檢視,生怕引得太后不滿,遷怒與他。

但西門言君似乎並不在意內閣的多次催促,冷冷道:“皇上剛入宮,我們母子還有好多話要說,說不定要聊到何時,閣佬們若是相等就等吧!”

……

紅日西落餘暉漸短,修身殿前竇鼎之等四位內閣大臣就筆直的立在那裡,明明只是安靜的等待,但他們生生站出了大義凜然的感覺,好似為了大義正在與惡魔對抗一般。

雖然其中有一人明顯和其他三人的立場不一。但誰又能保證那三人心中沒有自己的小算盤呢。

毛愚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作揖說道:“太……太……太后說……”

“說什麼?”張淵氣鼓鼓的問道。

毛愚眼睛轉了轉,他這麼一路狂奔而來把太后的原話忘了,頓了一下道:“太后說,他和皇上母子情深有說不完的話,你們想等就等著吧!”

張淵哼了一聲道:“才認識幾天,還母子情深,虧她說的出口!”

“哎,既然如此,那臣等就一直在此等著吧!難不成晚上皇上還要留宿坤德宮?”高光義撫著鬍鬚說道。

一旁的袁復側目看了一眼高光義,他自然是聽出了話外之音。

自古男女有別,兒大避母。從未聽說過有成年皇帝留宿太后那的,即使親生母子也沒有。而西門言君又不是楚牧親媽,難道她還敢扣楚牧一夜。

但袁復也不再替太后說話,這是兩邊的鬥法,他知道太后還有後招,自己這時沒必要跳出來。

竇鼎之面無表情道:“你去坤德宮告訴太后,我們會一直再次等候,直到皇上歸來!”

毛愚連氣都沒力嘆了,鞠了個躬轉身就走了。

竇鼎之揹著手仰望著最後的夕陽,他畢竟年紀大了,才站了不多會膝蓋就隱隱作痛,但他必須守在這,絕不能去往坤德宮。

這就像一場心理戰,一旦自己退了一步,可能就徹底輸了。因為還有太多的官員正在觀望,自己一旦去了坤德宮,他們就會覺得此刻的形勢倒向了太后,那麼他們自然就會向太后靠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