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派的大臣又你一言我一語的吵了起來,皇后卻默不作聲。

她根本不在意首輔是怎麼讓楚柱喝醉的,因為這已經沒有意義了。

現在嚴查或許能查出是誰給楚柱喝了酒,可又能如何呢?三司會審查出真相?誰知道猴年馬月能查出來!

現實是楚柱在皇帝靈前醉了,出了這種事他已經沒有繼位的可能了。

更讓皇后絕望的是,她沒有辦法再讓那聲鴞鳴響起了……

竇鼎之並不想加入兩派大臣的爭吵,他緩步走到皇后面前,彎下腰深深的鞠了一躬,語氣緩和的說:“娘娘,靜侯已經沒有可能繼位了!眼前最合適的人選便是沙侯,請娘娘早做決斷!”說完竇鼎之冷冷的看著皇后。

皇后從沒有見過首輔對她這麼恭敬,語氣這麼平和。她知道這是竇鼎之再給自己臺階,想讓自己體面的接受失敗。

可皇后久久沒有回應,她不想認輸,尤其曾那麼接近過勝利。

這個時候一個太監快步的跑進大殿,大臣們停下了爭論看著他跑向首輔。

那是去宣沙侯楚楠入宮的太監,他回來了,大概沙侯也已經入宮了。

現在局勢已經重新倒向首輔,只要皇后鬆口,那麼新一任的大文天下便是楚楠了。

太監本來跑向首輔,赫然發現皇后也在,趕緊先給皇后跪下行禮,起身一臉窘迫的望著竇鼎之。

那一刻竇鼎之心中一顫,他知道出事了……

……

看著號舍的門緩緩被推開,躲在門後的楚牧舉著菜刀緊張的嚥著口水。

“楚牧是你……”來人剛一張嘴,楚牧無情的菜刀就拍了過去,可他沒想到自己卯盡全力的一拍居然被擋住了,而且是被一把剪刀擋住的。

“烏木?”楚牧驚訝的看著舉著剪刀的烏木稻哉。

“楚兄,你這是要幹嘛呀?”

看著烏木一臉驚恐的樣子,楚牧鬆了一口氣,道:“烏木兄,你大半夜舉個剪子幹什麼呀?”

烏木稻哉打量著楚牧說:“楚兄,你大半夜穿個軍服還不扣釦子,舉個鐵板又是為何?”

“一言難盡啊!”楚牧將烏木請進屋子,倒了一杯水,烏木以為是給自己的,結果楚牧自己幹了。

“楚兄,你說實話,你是不是去大悅樓了?”烏木問道。

“京城戒嚴,大悅樓能開門做生意麼,我是去宮裡了!”

烏木皺起眉頭嚴肅的說:“我拿楚兄當朋友,楚兄卻處處隱瞞,告辭了!”說著烏木就要起身離開,楚牧趕緊拉住他。

“你這話什麼意思,我幾時隱瞞你了!”楚牧真誠的看著烏木,心裡卻想“我也不想隱瞞,可真告訴你,你敢信?”

“司業等已從宮中歸來,聽聞你醒來後也進宮了,問了所有同行的監生,沒一個見過你。從國子監入宮就一條路,你還敢說你入宮了?明日司業必定找你問話!”烏木說道。

楚牧趕緊拱手道:“原來烏木兄是來給我通風報信的啊!多謝多謝!我這一晚真是一言難盡,有時間我在與你細說。”看見烏木手上的剪子,問道:“你給我報信怎麼還帶把剪子啊?”

“我以為又是什麼歹人呢,身邊沒有兵器只有拿把剪子防身了!”烏木解釋道。

“哦?哪有歹人?”楚牧一臉懵。

烏木一臉嚴肅的說道:“一個多時辰前,我看你號舍裡有動靜,想說來提醒你司業明日要找你問話,哪知道一過來就看見一個黑影從你屋裡竄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