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因為下過雨,今晚特別的冷,大壩裡燃了好幾堆篝火。不遠處的樹林裡一雙雙幽綠的眼睛緊緊盯著壩上的修真者。他們喝茶聊天打屁好像這真的只是在野外郊遊,對不遠處那些危險的妖獸視而不見。

遠處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接著是一陣騷動,西北方傳來了獸吼,接著一隻三階妖獸從樹林裡被拋了出來,在它之後,又竄出來一個男人,怎麼形容呢,虎背熊腰一個大黑臉,滿臉絡腮鬍跟張飛差不多。

“龜兒子,今天的妖獸咋那麼多?”這大黑臉叫趙越是永巷一家武器鋪的老闆,長得比較橫,雙眼一瞪能把小孩嚇哭。他是堰州人,堰州位於西南,不管是地勢還是口音都跟四川有點像。

“趙黑子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我還以為你被狼叼呢。”刑青山調侃道。他跟趙越鋪子開在對面,兩人都是大鬍子,平時一起吃酒一吃肉,感情很好。

“別提了,老子運氣不好,連撞到兩夥黴子。”趙越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隨便拿個乾糧就著涼水便吃起來。

“怎麼了?”刑青山好奇地問。

趙越匆匆地吃完乾糧喝了兩大碗水,一抹嘴兒才小聲地說起來。“老子本來在雨停過後想出來打點東西,可是剛走了沒多遠就見汪老五那狗頭軍師急急地往山下跑,汪老五緊跟在他後面提著刀追。”

“呸!狗咬狗。”刑青山啐了一口,看來汪老五和他的手下真的很惹人厭。

安藍和侯宜宣就坐在不遠處,兩人心照不宣地對視一眼。想必是汪老五恨那狗頭軍師臨陣背叛,撤了以後立刻去追,清叛徒。

“怎麼樣了?”

“那姓雪的有些本事,雖然最後被汪老五和成朱聯手給殺了,但汪老五也付出了不小代價。他帶來的人死了一半,成朱也差不多廢了,我估計西山頭那寨子是保不住了。”

“痛快。”刑青山拿出兩壺酒,扔了一壺給趙越,兩人碰壺仰頭大飲。“這是好事,怎麼能說走黴運呢?”

“龜兒子,本來是好事。老子看熱鬧,沒想到被那雪千軍丟擲的天雷彈炸掉了一塊皮。”他指了指自己的大腿,引起一陣轟笑。

第一件有了,那第二件又是什麼呢?

趙越看了看四周聲音壓得更低了。

“兄弟,你要是信我,過了今天晚上就收拾東西立刻下山,這山上要出事,出大事!”趙越的聲音雖然很低,但是還是準確無誤地飄進了安藍的耳朵。

大事?什麼大事?!

刑青山也緊緊盯著趙越。

“有人要殺人奪寶……”這殺人奪寶的事不是每年都會發生嗎?特別最後這幾天更是瘋狂。趙越見刑青山不以為意,有些急。

“這次不一樣,有人想對付雲家,特別是雲三……”

安藍旁邊的李湘兒刷地一下站了起來了,睜大眼睛站在那裡,過了片刻居然拔腿就往外跑。

“湘兒,你要去哪裡,給我回來。”安藍伸手去抓她居然沒有抓住,李湘兒的速度極快,若是退了銀辰鋼安藍還能追上,可是她剛剛洗澡換衣服的時候偏偏又給帶上了,這一閃,李湘兒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從上次雲紀深來永巷安藍就看出李湘兒對他有點意思,沒想到這會兒聽到有人要對會雲紀深她居然連自己的性命都不顧了。

夜晚的萬獸山很危險,再上前就是四階妖獸區,李湘兒只有煉氣四層的修為,就這麼瞎跑出去要是遇上四五階的妖獸怎麼辦?她一直把李湘兒當妹妹看,如今妹妹有事她這個當姐姐的怎麼能不管。

不行,得把她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