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那張床上!”

“技師馬上來,是位清純的姑娘唷。”

見想見的人已來,那趴床上遮蓋著真絲絲裙,穿著高跟鞋的美婦立馬衝著敖夜溫柔說。

“周到,碧碧姐你真會享受,以前我都不敢來這裡。”

這間spa的房間內裝潢精緻,絳紅色的歐式牆壁上擺放著一張畫像,畫像的前面擺放著一襲幽色婚紗宛如水仙般流瀉下來。

敖夜上了床,很快,一位戴著口罩,化了眼妝的女孩就端著工具推開門進來了。

“為什麼不敢來?”

“覺得不正經。網上總傳說有些不正規的,傳的多了,自然而然就會形成這樣的觀點,哪怕這個觀點並不準確。”

“懂,比如有人背後說你單身是因為喜歡女生,一開始不覺著怎樣,但傳言紛飛起來的時刻,你也在懷疑自己。”

“沒事的呀。”

碧碧姐似有體會的贊同敖夜的觀點,旁邊已經將一條絲巾覆蓋在敖夜背上開始幫酥軟骨骼的技師嗲著說道。

“那碧碧姐你就沒想過自己真的可能是喜歡女生?”

那小姐姐的手法不錯,一開始幫敖夜舒緩背部,手指的力道也剛剛好,不時捏著敖夜脖子後的硬筋,麻酥酥又痠痛的感覺,令人忍不住“啊!”的慘叫。

“想過,怎麼可能不想呢,有段時間,甚至覺得自己就是這樣,因為看到那些日常接觸的男生,真的一點想法都沒有,包括還有人向我表白,我都直接說,對他沒感覺,後來那人堅持了幾個月,見我還是這樣的態度就放棄了。而且這樣的事情還不止一兩次,當我無情拒絕這些男人時,就產生一種自我懷疑,會不會真的喜歡女生。”

“有嘗試過?”

“嗯,那會兒跟一個要好的女生出差,當晚各自洗完澡,原本刷了會兒ins準備睡覺,結果她突然說,冷,想要來我床上睡。我看到她發抖,也就同意了,接著我們就睡到了一個被窩裡,前面沒發生什麼事,就像朋友一樣,躺在一個被窩裡,那時讓我回想起年幼時也跟一個自家的姐姐躺在一起,當時我就這麼認為的,很有童趣,結果第二天醒來,發現我們兩個人都真空了。”

“哈,姐姐你還發生過這麼神奇的事?”

幫碧碧姐做spa的女孩一聽,邊按摩腿部失分,邊臉上露著差異表情。

“是啊,說實話我也想不到會這樣,可是我又完全沒有記憶,前一晚發生的事情就像是空白一樣,但又好像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問她,她就起床說有事要趕緊去公司,還說我多想了,昨晚是自己突然很熱才扯自己衣服的。”

“你自己沒判斷嗎?如果發生了什麼,自己肯定會感應到的。就算前一晚是失憶的。”

敖夜扭過頭來,一邊被摁壓著,嘴唇間不斷喘息,一邊跟王碧說道。

“難說,我感覺發生了啥,可是又覺得沒發生啥。”

“那就是有。”

敖夜斬釘截鐵的說。

“當你懷疑一件事情的時候,往往就是真的,不過,碧碧姐如果跟你睡的是一個女生的話,我倒沒覺得什麼,就是那個時候,讓你覺得自己喜歡女生的嗎?”

“也不算,就是那天以後我也想嘗試假裝自己去喜歡一下別的女生,發現,自己確實也辦不到,喜歡男生呢,也喜歡不起來,所以就一直單著。”

說這些話時,王碧也被摁壓著不斷嘴唇間散發出絲絲縷縷的柔音。

傳到敖夜耳朵裡的時候,竟那麼動聽。

“你啊,”敖夜說,“就是沒遇到真正能讓自己喜歡的人。”

“正常如果你真的喜歡一個人的話,是藏不住的,喜歡男,喜歡女,是老天爺的決定,這是基本的人性,所以基本能排出你不喜歡的選項,剩下的,就是你遇到的人,都是讓自己喜歡不起來的。”

“或許吧。”

王碧似有所思。

她暗道,你這小子,沒發現,碧姐獨獨很專寵你嗎?

但她並不打算說出去,因為如果一個人寵愛一個人的時候,是不會有意說出來彰顯自己寵愛的。

“不是或許,是自然規律,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

敖夜說。

“嗯,你是對的,但從那以後,我深深懷疑過自己幾次,後來,就一直處於某種無所謂的心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