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鄢沒事了!

蕭勳朝霧知夏看去,正好對上她雪亮的眸子,漂亮的一雙桃花眼,充滿自信,如同冬日裡的晨星一般,璀璨絢爛。

蕭勳只覺得,自己的眼睛都被灼了一下,很快收回了目光。

皇帝朝霧知夏看了一眼,霧知夏意會,站起身來,走到韋世普的跟前,“韋大夫,蘇公子的毒解了一大半,但體內還有些餘毒,他的傷口也頗深,今日夜裡難免風險,還需開藥劑,我說,您來寫吧!”

韋世普呆愣地看著霧知夏,怎麼又是她?

倒也不是霧知夏託大,而是她方才一番施救,臂力已經用盡了,連端茶都在微微發抖,朝皇帝屈膝道,“蕭老爺,小女五指用力過猛,已經不能捏筆,是以不得已而為之。”

蘇鄢的呼吸已經平息下來,綿長而勻和。

屋子裡的氣氛也變得輕鬆下來,眾人都抹掉了額頭的冷汗,鬆了一口氣。

夏帝的臉上浮現出了笑意,他看著霧知夏的目光變得柔和,並沒有把這事放在心上,也算是給韋世普面子,“你們商量著開張方子出來。”

說是商量,實則,是霧知夏說,韋世普寫。

韋世普卻並沒有半點不願意,他老早就領教過霧知夏的手段,只是沒想到,這小姑娘居然還能解鉤吻,可見醫術不一般。能給這樣的高手打下手,是他的榮幸。

也不知道霧知夏願不願意收徒?王家肯定是不會收他當徒弟,若能得霧知夏指點一二,他一生也受益無窮了。

韋世普屁顛屁顛地鋪紙,磨墨,提筆,聽藥方。

雪篷看得一陣眼角抽動,他完全難以理解。

“人參六錢、官桂五錢、茯苓三錢、白朮六錢、附子(制)兩錢、甘草六錢……”

韋世普寫到這裡,忍不住抬頭朝謝知微看了一眼,眼神變得狂熱,如同仰望一座高山。

霧知夏被他看得莫名其妙,也懶得理會,只當沒有看到,繼續道,“山楂五錢、木通三錢、荷鼻六錢、紫草三錢、蘇木五錢、連翹七錢……金銀花七錢。”

她最後加了一味金銀花。

韋世普寫好方子,雙手恭敬地遞給霧知夏,忍不住問道,“敢問姑娘,為何要加一味金銀花?”

霧知夏掃了一眼,見無誤,便遞還給王世普,“韋大夫,您是否知道鉤吻這味毒藥的配伍?”

韋世普愕然,他為什麼要知道鉤吻的配伍?

“欲解毒,須知毒。”霧知夏提點道。

韋世普如醍醐灌頂,只是當著皇帝的面,他實在是不好直言表達自己對霧知夏的敬仰之情。

“蕭老爺,蘇公子今日晚上還有一道難關要過。一時半刻,蘇公子也不宜移動。不若讓蘇公子先在小女這莊子上過一夜,待明日看情況再說。”霧知夏的意思很明顯,蘇鄢肯定是動不得,皇帝可以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