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被各種醫療儀器堆滿了,中間床上的人身上就躺在那裡,以一個專業醫生的角度看,她的確是虛弱不堪,命懸一線。

他輕輕的走到床邊,生怕腳步重一點影響到她,然後微微的揚起一些笑意看著床上的虛弱的人: “對不起,前幾天有些事耽擱了,現在才來看你。”

林行笑著,臉上憔悴的樣子惹得他一陣心疼,她已經被護士拿了呼吸機,只是說話還很小聲,她眼神示意一旁的椅子道:“坐!”

他點了點頭,挪了一步過去坐在床旁的椅子上,只是好大一會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看著她的樣子他只覺心裡酸酸的,她發生的事他已經全部聽說了,只是他沒有想到她會做出那樣的選擇。

想她也不願意再提那天的事,他便與她聊起了自己: “林行,以後,我不當醫生了。”說完又是不斷的惆悵,他們這一行人,終究是過得不像自己了。

“怎麼了嗎?家裡發生什麼事了?”即使她很驚訝,但語氣低低的也聽不出什麼大的情緒波動,只是作為朋友為他擔心的樣子是真實的。

“沒有,只是有些事是時候要去面對了!”他嘆了一口氣,又釋然道。

她心神領會的:“嗯,你能這樣想就好了,畢竟家裡的事總歸是要你去繼承的,伯父伯母很開心吧?”

“是很開心。”他說著想到了蘇蓉芳,釋然的笑了笑。

“那就好,我有點渴了,能幫我遞下水嗎?”從醒來就覺得嘴裡有些幹,但護士又出去得緊,忍了一會兒,她還是向他開口了。

“哎,好。”他起身拿了桌子上放著的插著習慣的瓶子放到她嘴邊,她含著習慣喝了幾口後才停下。

陸清也不打算坐了,他把水杯在桌子上站著道:“林行,我回去了,你好好養傷。”

“好。”

林行看著他出去,可他轉過身憋了一會兒,還是又回過頭來,“我能再跟你說一句話嗎?”

“嗯,你說。”她笑著道。

想了幾秒,“林行,我不得不說雖然天南對你的愛傷害了你,但他真是愛你愛慘了。”

她瞬間有過幾秒的遲疑,原本笑著的臉上有了些痛苦的神色,他愛她愛慘了,可是他也傷她傷慘了,終是無法釋懷也無法再有勇氣去接受秦天南一次,她閉了閉眼後又睜開:“我不想聽到關於他的任何話題。”

陸清失落的低下頭,作為兄弟,他覺得他盡力了: “對不起!那…我走了。”

他出了房間。

醫院門口,剛出醫院大廳的他,就看見張詩雅站在車旁等著他,他理了理情緒走過去,對她笑了笑,“你怎麼來了?”

“我來接你。”張詩雅掏出鑰匙。

“謝張總。”他笑著坐進副駕駛,張詩雅從一邊繞過去坐進駕駛座,一踩油門車子就離醫院越來越遠,車子行駛在街道上。

“她怎麼樣了?”

“情況不太好,還是很虛弱。”

雙手扶著方向盤,她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只是忽然間,輕蔑的笑了一聲,“你說我應該是慶幸呢,還是難過?”

他轉過頭看著她,望著前方的眼神生出許多自嘲與失落,他疑惑道:“這話怎麼說?”

“歹徒都只會去找她來威脅秦天南,而我卻活得好好的,換句話來說,連歹徒都知道秦天南不愛我。”

“別多想了,去吃飯吧!”陸清轉移了話題。張詩雅也不在糾結於與秦天南的過往中,林行的存在,時刻都在提醒著她在秦天南面前是多麼的失敗。

“對了,楚語妍跟你的事怎麼樣了?”

“聽說被父母送去國外了。”想起楚語妍,他心裡一陣煩躁。

“這件事你也太絕情了,畢竟人家在商界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沒辦法,我不喜歡她。”

“這一點,你跟秦天南蠻像的。”

“別,我比他還是有好那麼一點點。”

“切。”

車子停在一家餐館外,兩人一起走進去,要了間包間坐了下去。

服務員來為二人點餐,張詩雅倒也沒有跟他客氣,全數選著最貴最高檔的菜色點,但這點飯錢對陸清來說又算得了什麼。

二人吃著服務員送上來的東西,忽然間聽得另一間傳過來一些男人的聲音。

張詩雅微微皺了皺眉,覺得那些聲音影響她吃飯了,“陸清,怎麼這麼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