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皇宮,太醫們用來壓制毒性發作的藥已經不太管用了,眾人手臂上的破潰已經開始往身上蔓延,而且破潰越來越嚴重,並伴有發燒症狀,請到不老翁已經迫在眉睫。考慮到這樣的世外高人不好請,池醉墨又脫不開身,便派衛驚雲代表自己去請不老翁出山。

又過了些日子,衛驚雲終於不負所托,將人給帶了回來。

“他就是不老翁?”皇上看了一眼站在殿下的少年,有些難以置信。

藍宛婷本來還挺興奮來著,不過一看是個十五六的少年,立時有點洩氣。

衛驚雲抱拳道:“皇上,不老翁曾經發誓,不再為別人看病,怎麼請都不下山,不過他把自己的徒弟派了下來。”

聞聽此言,池醉墨略微不爽,但這少年既然是不老翁的徒弟,想必應該有點本事,於是,打量起站在下邊的少年來。

那少年長臉,眼睛細長,相貌普通,雖然年紀不大,但面板黝黑,長的十分結實,看起來也挺憨厚。池醉墨輕聲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和不老翁學習醫術多長時間了?”

“回皇上的話,草民名叫孫顯,無父無母是個孤兒,是師父在雲遊的時候將草民揀回去收養的,跟在師父身邊學習醫術,算一算有十來年了。”那少年的聲音略帶沙啞,雖然問他話的是皇帝,但卻並沒有顯得多麼害怕緊張,依然對答如流。

聽說他年紀雖小,但學醫時間也不短了,池醉墨這才放下心來。正好,戶部侍郎前來彙報事情,池醉墨便讓孫顯先為戶部侍郎診病。

孫顯將手搭在戶部侍郎的手腕上,小小年紀卻神情專注,一臉沉穩,片刻後,他擼起戶部侍朗的衣袖,看了看破潰的瘡面,並沒有直接做出診斷,而是問道:“皇上,衛統領跟草民說,大家是在宴會後中的毒,那是不是宴會上所有的人都中了毒呢?”

“不喝酒的沒有中毒。”

孫顯又問:“那宴會上是不是擺設了須臾花?”

“須臾花?沒有啊,宴會是在菊園開的,擺的全是菊花。”

孫顯撓頭:“那就怪了,草民看這位大人中的是須臾花毒。”

見大家疑惑,他解釋道:“須臾花本身是沒有毒的,但是,它有一種很濃烈的香氣,如果喝過酒的人再聞到這種花的香味,或者碰到花粉,便會中毒。中毒後先期身上發紅騷癢,接著便是手和雙臂的面板破潰,然後蔓延全身,如果全身都破潰了,不需三日,便無力迴天,可是皇上卻說沒有須臾花?這事就怪了。”

藍宛婷這時似乎想到了什麼,突然說道:“你們等一下,我去去就回。”

沒等皇上允許,她便急急的跑了出去,不一會兒,她捧進了一盆花,放到地上:“孫顯,你看看這個是不是須臾花?”

“沒錯,就是它。”看到了藍宛婷捧進來的花,孫顯立即肯定的點了點頭。

藍宛婷不禁和池醉墨對視一眼,一臉驚詫:“這個不是叫醉顏花嗎?”無錯不跳字。

“師父當時告訴我,這個就叫須臾花,沒聽說有其它名字。”孫顯進一步給大家普及常識:“這種花生長在懸崖峭壁上,產自蔥國的丹鳳山,是極其罕見的一種花草,不知其特性的,如果移植到家裡,可能會不知不覺的種下禍根,所以有人利用這種花的特性做為毒藥,神不知鬼不覺用來害人。”

這種花在宮裡只有蘇碧羅才有,她到底是無意之失,還是故意害大家呢?想到她曾經還送給池醉墨一盆,藍宛婷有些心驚,如果池醉墨不把這花送給自己,那麼他一但在屋內喝酒,估計早就中毒了。

當然,藍宛婷能想到這些,池醉墨也能想到,而且記得,蘇碧羅那晚跟皇上說那花的來歷之時,好像就是說從蔥國帶回來的種子,此刻,他雖然面無表情,但冷峻的眸子早已變的深不見底,聲音裡已現隱怒:“來人,將蘇采女給朕抓到這裡來朕要親自審問。”接著問孫顯:“這須臾花毒,可有解藥?”

孫顯如實道:“因為此花本身數量不多,又生長在懸崖峭壁,市面上很少見,因此中毒的人也非常少,就算在蔥國,也沒有專門治療此毒的解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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