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南枳被一陣手機鈴聲響醒。

她從喬景樾的懷裡起身,對方還摸著她的胳膊問:“誰?”

“不知道,會不會是徐珂?”

想到這個,她頭皮一陣發麻,立刻越過男人摸到手機,一看卻是醫院的電話。

這個時候醫院打電話,難道是新藥出了問題?

她心跳的更厲害,不由去看身邊的男人。

這時候,喬景樾的電話也響了。

“喂。”倆個人對視一眼,幾乎同時接起來。

凌晨5點,趙婆婆死了,就在四試就要成功的時候,她死了。

南枳和喬景樾一起到的醫院,這個時候也顧不上什麼避嫌。

病房裡,趙姑姑蓬亂著頭髮,抱著母親哭得悽慘,她的兒子張棟則一臉鐵青的站在窗戶那兒打電話。

看到南枳一行人進來,趙姑姑忽然雙眸直直的看過來,然後撲了過去。

南枳太震驚,反應比平時慢,要不是喬景樾抬手替她擋了一下,趙姑姑就抓到了她的臉。

“病人家屬,請冷靜。”

“我娘都死了,你讓我怎麼冷靜!都是她,她害死了我娘,你陪我孃的命,你賠呀。”

說著,趙姑姑就倒在地上,捶胸頓足。

南枳漠然的目光從趙姑姑身上轉到床上毫無生機的趙婆婆臉上,她臉色鐵青,眼睛沒閉上,死不瞑目。

南枳看著喬景樾,“報警吧,屍檢。”

趙姑姑一聽這個跟猴子一樣敏銳的從地上起來,再次撲上去歇斯底里的嘶吼,“我娘都死了你還不肯放過她,想讓她死無全屍嗎?你這個惡毒的女人,奸商,殺人兇手。”

趙姑姑不算潑婦,反而一直是大家公認的憨厚人,所以罵人也不是特別犀利,南枳漠然的聽著,冷靜的近乎冷酷。

趙姑姑的兒子張棟走過來,比起上次外婆出事時候的暴躁,這次他算是冷靜了。

他問喬景樾,“你是負責人?”

喬景樾點點頭,“請家屬不要激動,當初簽署志願者合同的時候已經言明生死,一切都有程式可走。”

他冷笑,“是的,我們是窮,因為沒錢買藥只能來當志願者,但這也不代表就是你們的小白鼠。你們等著,我會讓你們付出代價的。”

喬景樾平靜的點點頭,“你們也有捍衛自身利益的權力。”

張棟冷冷一笑,眼裡說不出的陰沉。

南枳不寒而慄,她總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此時,天色已經大亮,趙婆婆的死亡事宜也進入處理程式,只是能不能屍檢還不確定。

喬景樾對南枳說:“你回去吧,在醫院裡乾熬也沒什麼用,我又不能時時刻刻都看著你。別去公司,回家接了汪汪去我那裡,那邊的小區安全。”

南枳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你覺得病人家屬還會鬧嗎?”

“按照協議,如果是試藥正常死亡,那麼醫院除了賠付正常的殯葬費外,還有10萬塊錢的撫卹,加起來也就十幾萬,我不覺得能打發了張棟。”

“那如果我公司再出20萬,你看能不能了結?”

喬景樾微微皺眉,“我是不贊成這樣做的,如果你開了口子,就不是20萬的問題。但目前來說,各方面我們都做的滴水不漏,他就算是大律師,也找不到漏洞。”

南枳也這樣覺得,可越是這樣,她就越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