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枳有些不厚道的覺得沒那麼疼,不至於連勺子都拿不住,傷的是腰腹,又不是手臂。

可是看到他額頭上的冷汗和蒼白的唇,似乎又不像是作假。

她坐過去,拿起了碗和勺子。

“多少吃一點,這樣傷口才復原的快。

她的手傷口本來沒好,被老頭抓去後掙扎搏鬥中傷口開裂,現在纏著厚厚的紗布,拿著碗的動作就有些笨拙。

喬景樾有些不忍心,“算了,一頓不吃餓不死。”

南枳想了一下,就把粥桶拿過來,然後把碗放上去。

這樣,位置高了,她就不用手端碗了。

舀了粥,她下意識的吹了吹,然後送到他唇邊。

喬景樾的目光落在她嘬起的紅唇上,有些意動。

可小腹一緊繃,傷口就疼的要裂開,他忙深呼吸。

南枳還以為他怎麼了,小手輕輕摸上去,“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他深呼吸,衝她擺擺手,“沒事,吃飯吧。”

再也不敢起色心了。

喬景樾胃口不是很好,哪怕美人親自喂,他也只喝了半碗粥,南枳收拾了東西扶他躺下,然後說:“您休息吧,我走了。”

“去哪兒?”

“我在附近訂了酒店。”

“嗯,那明天不用來了。”

南枳剛要問為什麼,可觸及男人彆扭的臉,知道他又在鬧脾氣。

沒受傷的喬景樾就不是個好對付的主兒,現在受了傷,比熊孩子還熊。

“那您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看您。”

“我說了,明天不用來了。南枳,不用為了把我當救命恩人就這麼委屈自己,不想看到我就別看。”

說到最後,他自己委屈的聲音發顫。

那一晚,大概是他三十年裡唯二的慌亂。

一個醫生,還是去過戰地見過無數死人的醫生,他對生死看的很淡,救人也是他的本能,不該摻雜什麼脆弱的情緒。

南枳靜靜看著他半天,忽然又走過來,把他的手塞進被子裡,然後在床邊坐下。

喬景樾:……不走了?

他不敢表現的太明顯,只繃著臉問:“怎麼還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