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枳含著他塞過來的棒棒糖,瞪大的眼睛黑白分明。

他似乎,總愛往兜裡裝糖。

嚴煦有些生氣,“下次可別說這些話了,我喜歡你,不是三分鐘熱血。南枳,你也努努力,多喜歡我一點,你會發現我很好的。”

南枳這個人,天生的吃軟不吃硬。

特別被喬景樾那麼輕賤之後,嚴煦給的對比太慘烈,讓她不由自主的想要靠過去。

嚴煦等了半天,才聽到她說:“為什麼你要隨身帶著糖?”

嚴煦:……

“我在戒菸。”

聽他這麼說,南枳聞到了自己身上的煙味。

她想要解釋的,但是嚴煦又沒問,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說起。

倆個人的沉默,讓氣氛有些尷尬。

還好,南枳的手機適時響起,打破了這種詭異。

不過,等她接完電話後,就更覺得詭異。

嚴煦看著她,“發生了什麼事?”

電話是醫院那邊開啟的,說新藥出了點問題,這個電話發生在喬景樾騙她之後,總有那麼點狼來了的感覺。

不過,她也不能不信。

“是醫院打來的,說我公司的新藥試驗出了點事。”

“走,我送你去醫院。”

南枳在路上還是擔心趙婆婆的問題,等到了才發現跟她沒關係。

趙婆婆現在已經從病房裡轉出來,階段試藥已經停止,出問題的是二段一個年輕志願者。

他在今早服藥後出現了呼吸困難、胸悶、燒心等問題。

她到的時候喬景樾正在給做檢查,他露在口罩外面的眸子專注沉靜,一看就是一位能讓人性命相托的好醫生,跟剛才在車裡褻玩他的無賴好像不是一個人。

南枳收攝心神,等喬景樾檢查完才上前問:“喬教授,志願者怎麼樣?”

喬景樾抬頭環視了一眼,“無關人員請出去。”

房間裡的無關人員,只有嚴煦。

嚴煦也是懂分寸的,他立刻跟要趕人的護士說了聲抱歉,然後對南枳用口型示意,“我出去等你。”

等人出去後,喬景樾拉上檢查床的簾子,用倆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你說,嚴煦是愛你還是愛你的身體?”

南枳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一向一絲不苟的喬教授竟然在這個時候說這種話,沒毛病嗎?

她當然不會回答,微微提高了聲音,問他,“喬教授,志願者怎麼樣?”

他慢條斯理的收了聽診器,“你確定要在這裡聽我說?”

南枳沒吱聲,跟著他去了隔壁的辦公室。

辦公室很小,只能放下一張桌子和兩把椅子,她站在桌邊,幾乎全部籠罩在他的氣息裡。

喬景樾一進來就低頭寫病歷,南枳安靜的看著,就算她不想看,可目光還是落在他戴著口罩的臉上。

她記得那一巴掌打的挺狠,不知道這會兒他的臉紅不紅了?要是需要口罩遮掩,大概他會更恨她。

“看夠了嗎?”

南枳一愣,“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