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遇到的醫生護士不少,南枳哭哭啼啼的進了洗手間。

她一個人躲進了隔間,大概10多分鐘才出來。

一抬頭,就看到黎霄。

黎霄看著她滿是淚痕的臉,不由道:“真這麼傷心?”

南枳把手放在他鼻子底下,“這個藥挺好用,我準備找劇組去推銷一下。”

辛辣刺眼的感覺撲來,黎霄立刻後退,可還是忍不住眼睛泛酸。

他詫異的看著南枳。

南枳噗的笑出聲,一邊細細的洗手一邊說:“戲如人生人生如戲,跟蔣夢母女這種戲子對不起呀,不是詆譭你前任,不過以前你大概真的是眼瞎,姜依文表裡不一,可不是你們男人眼裡見到的那麼美好。”

黎霄在嘩嘩的水聲中壓低了聲音,“沒看上人,看上她家的錢了。”

南枳:……

黎霄走過去,也伸手撩水,聲音有些落寞,“那個時候,我苦悶的不行,覺得無論怎麼樣都沒法跟喬家對抗,就想走捷徑。”

“這算什麼捷徑,民不與官鬥,就算姜樹東有錢也不行呀。如果說走捷徑,你該從他身邊的人下手,比如掰彎喬景樾,勾引喬靜楠……”

黎霄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少年,你的想法有點危險。”

南枳衝他眨眼,她剛哭過,眼裡有紅血絲,可卻有一種妖異的美感。

黎霄心頭熱血上湧,不由得靠了過去

南枳一把把人推開,“黎霄,冷靜。”

黎霄摸摸發熱的臉,“你為什麼就不相信我喜歡你?”

南枳沒正面回答,她轉過身,靜靜看著他,“你記得我們那天吃飯看到牆上的畫嗎?”

黎霄想了一下,似乎是有那麼一幅畫,南枳的目光在上面停駐了很長時間。

“那是臨摹梵高的鳶尾花,我們就像那些花,在這片黑暗的土地上,孤獨的掙扎向上。愛和生存,哪個更重要,我想我們心裡都很清楚。”

黎霄皺起眉頭,他想要說什麼,可最後還是嘆了口氣。

“行吧,不逼你了。你現在要去哪裡?”

南枳照照鏡子,雖然沒那麼狼狽了,可眼睛還是紅紅的,效果不錯。

“去院辦,你不說有人投訴我嗎?”

“我陪你一起。”

她搖頭,“可別了,一會兒讓人說你,我沒事。”

看著她孤獨又堅決的背影,黎霄搖搖頭。

南枳去了院辦,紅著鼻頭和眼睛,本來想要說她兩句的領導也軟了心腸。

她沒等領導問,就主動說起來,“其實,昨天的事姜依文醫生也找過我,我們倆個還在樓梯間發生了一些爭執。”

領導本來覺得這是姜家的家務事,雖然跟工作拉扯也沒打算問,現在聽她說了,不由豎起了耳朵。

南枳擦了擦眼睛,“當初那個志願者的女兒找過我,想從三院轉過來當志願者,我因為她身體太過孱弱,就沒同意。後來,不知道他們怎麼就找上了姜醫生,然後就……因為這事兒,我當時還跑去心外辦公室跟姜醫生吵了一架,總覺得她一個住院醫管的有點寬。”

領導也這樣覺得,但因為她背後有姜家和喬景樾,當初沒好說什麼,現在出事了,自然就可以在這種不正風氣上狠狠踩一腳。

南枳又說了很多,等出來的時候,是領導親自把人給送出來。

在門口,她看到了喬景樾。

他靜靜站在那兒,長身玉立,一臉清冷,倒是又回覆了無欲無求的謫仙模樣。

但是他現在已經從南枳的神壇上滾下來,她看了他一眼,就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