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枳三兩口就把水喝點,眨巴著水潤的大眼睛,“現在可以走了吧?”

喬景樾欲言又止,最後淡淡道:“走吧。”

路上,喬景樾下車買了甜牛奶和三明治,放到她手裡。

她沒拒絕,卻根本沒有開啟的慾望。

喬景樾的眉頭鎖起來,“吃一點。”

她滿臉的焦灼,“我吃不下。”

男人要摸方向盤的手放下來,幫她把牛奶的吸管插好,三明治放在她右手裡。

“雞蛋青瓜的,不油膩,全部吃掉,嗯?”

南枳想說不能,但看到他的眸光沉下來,立刻點頭,“能。”

“乖。”他有拍她的頭。

這次南枳縮了一下脖子,想要躲開,“別拍我的頭,感覺就像在拍狗。”

“狗都比你乖,還鬧著要逃跑,看把你能耐的。”

南枳差點把麵包掉腿上,雖然這是她自己的事跟他沒關係,但這被抓包的心虛感是哪裡來的?

好在喬景樾沒繼續追問,倆個人一連去了幾個地方,南枳就算食不下咽,也把麵包吃完了。

太陽昇起來,路上的行人也多起來,車水馬龍間,哪裡能發現少了一個人?

南枳覺得很茫然,頭有些暈,眼前也有些發黑。

“怎麼了?”一隻大手伸過來,握住了她的手。

喬景樾一邊看車一邊注意著她的情緒,這一摸,果然冰涼。

他開啟車裡的暖空調,“一會兒就熱了,忍一下。”

他今天太體貼太溫柔,而南枳太脆弱,很容易就依賴他。

兩個人又去了幾個地方,已經是上午9點。

南枳的焦躁已經積累到了頂點,火氣不斷攀升,但她知道不能無故衝喬景樾發火,只能自己一個憋著,不時的掐一下自己。

好在,盛懷宴終於來了訊息。

不知道倆個人說了什麼,喬景樾那喜怒不形於色的臉也沉下來,冷得可怕。

南枳的手驟然收緊,指甲斷了都沒覺察。

結束通話電話,喬景樾卻沒有說話,他側臉看著路邊的大樹,長眉緊蹙,神色愴然。

南枳的一顆心都蹦到了嗓子眼兒,她很想撲過去問問發生了什麼,可是……不敢。

過了好一會兒,久到一根菸都能吸完了,她才聽到男人低沉的聲音,“南枳,徐珂出事了。”

“什麼事?”南枳沒覺得嘴巴動,可耳朵裡卻聽到了自己無比清晰的聲音。

男人的臉轉過來,大手緊緊抓住她的,“你答應我,別激動。”

南枳的心跟失了重一樣,一個勁兒的往下摔,“到底怎麼了,你快說呀。”

喬景樾捏緊了她的腕骨,幾個字艱難的從嘴裡吐出來。

南枳一動不動,彷彿泥塑木雕。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就在喬景樾以為她被嚇傻了的時候,她忽然撲過去,揪住了他的衣領。

“你說的都是真的?”

“人已經救出來,但是情況很不好,現在盛懷宴陪著他在醫院裡,我們先……”

“是誰幹的?是誰?”最後倆個字,她幾乎嘶吼出來,那沉痛的聲音裡,彷彿沾著淋漓的血肉。

“楊微微和她勾搭的一幫人,現在人都找到了,關在一間廢棄的醫院裡。”

楊微微,竟然是楊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