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是他故意慪氣,等她自己上門,等第一個三年過後,他才開始慌了。

世界還是那個世界,可關於蘇晴柔的一切都淡的不能再淡,好像她從來沒存在過一樣。

他開始到處去找她,去她的工作單位,人家說她早就辭職了;去她的老家,人家說她從來沒回來過。

他查了她的出境記錄,也沒有。

這個人,真的憑空消失了。

那些年,他就像個瘋子一樣,到處找他的前妻。

可是,她的存在感更淡了,只稀薄的存在他心上。

直到……那天看到了濯濯。

那個孩子打掉了,他從沒想過蘇晴柔會給自己生一個孩子,雖然看著孩子的臉心裡有過一絲錯愕,但也沒想過那會是蘇晴柔的孩子。

這件事過去就放下了,可父親在盛家老大的葬禮上看到那孩子,十分驚訝,竟然讓人去調查,還瞞著他。

直到生日宴會,父親請喬景樾去商談的時候,他才知道。

得知訊息的第一反應是荒謬,他是親眼看到蘇晴柔吃下藥去的,也親眼看到她因為疼痛蜷縮在病房身上的模樣。

所以,孩子不可能是他的。

就算是蘇晴柔的,也可能她故意找個跟自己相像的孩子來混淆視線。

那女人一向的詭計多端,這次是想要回到他身邊找理由。

她根本不需要這樣做,他早就原諒她了,這種玩弄心機的做法實在可笑。

本來想要問清楚,結果盛懷宴鬧事,他們的談話被迫中斷,他煎熬了一晚上,好容易熬到天亮就跑到人家家裡,結果卻得到了那樣的答案。

人……死了嗎?

許梓言在車裡待了半天,最後他給人打電話,“幫我安排一下,我要去沈城。”

去了,也沒用。

黃婆婆沒錢給蘇晴柔買墓地,幸好蘇晴柔自己立了遺囑,她把器官捐獻了,剩下的骨頭火化後,讓黃婆婆撒進了大海里。

他在療養院裡聽黃婆婆邊哭邊說,心一點點沉下去,最後終於墜落到無邊的深淵裡。

“她……真的什麼都沒留下嗎?”

黃婆婆以為他在惦記蘇晴柔的財產,就更氣了。

“她一個女人帶著孩子,從生病後就不能工作了,倒是有個項鍊戒指什麼的,可都賣了,就算這樣也沒錢治病要說她留下的,也就身剩下濯濯了。這孩子命好,遇到了喬先生和太太,否則還不知道會怎麼樣……”

說著,她又擦眼淚。

只有孩子,也只剩下孩子了。

他失魂落魄的離開了療養院,一出門就被石階絆倒,雙膝跪在了地上。

接著,他就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