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個時候對什麼都沒興趣,整個人頹頹的,偶爾會逗逗病人,他跟一二三四五六個女孩子說讓她們好好治療長大娶她們的話,但是他沒想到,有個就當了真。

那時候,那個叫吱吱還是嘰嘰喳喳的女孩子身邊總圍繞著一個瘦小的比女孩還漂亮的小男孩,還有個沉默如影子的少年,那孩子很怪,總偷偷的觀察他,有一次還偷了他的洗髮水和剃鬚水,甚至把他一件破了的白大衣都撿回去。

喬景樾都沒在意,有幾次他故意把很多食物放在容易拿到的地方,但是很奇怪,少年似乎只對他的衣服用品感興趣,食物從來不動。

直到前些日子,他才知道,那人是需要用這些東西偽裝成自己,然後用自己的身份去照顧那個眼盲的女孩。

也因此,引起了一段不怎麼美麗的誤會,引發了一場愛與恨並存的故事,才有了這許許多多的後來。

他貼著門,輕聲說,南枳,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呀,你不能這麼對我。

房間裡,南枳抖得厲害。

她暴躁的走來走去,回頭忽然看到柯夜正一臉晦暗不明的看著她。

就像抓到了救命稻草,她緊緊握住了柯夜的手,“柯夜,我們結婚吧,馬上。”

柯夜濃眉擰了擰,沉聲道:“枳枳,你現在不清醒,等你冷靜下我們再談。”

南枳一挑眉,“我很冷靜,你哪裡看出我不冷靜了?不如,我給你背一段兒莎士比亞的十四行詩,或者,你出道奧數題考考我?”

都這樣了,還說自己冷靜。

柯夜頭痛的揉揉自己額角,“枳枳,他干擾到你了,你先休息,我們明天再談。”

說著,柯夜要離開。

南枳緊緊抓住了他的胳膊,“柯夜,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柯夜覺得自己比竇娥還冤枉,要知道,這些年他南枳就是他心口的硃砂痣,沒有一刻能忘記。

在那些痛的不能呼吸的夜裡,他暗暗發誓,只要有一絲機會,他就不會再像陰溝裡的老鼠一樣躲藏,他要勇敢站住來,抓住她。

“我要你,一直都想要。”

“那不就行了?我們要結婚,也不是因為他出現才做出的結果,不過是把日期往前提了提而已。柯夜,我不需要什麼豪華的婚禮,我們現在這個位置也不合適,就簡單一點好了,去神廟結婚,行嗎?”

柯夜被她說服了也誘惑了,縱然是算自己趁人之危卑鄙了一次,那他就當個卑鄙小人吧。

看著他點了頭,南枳終於露出了微笑,可心裡也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空空的,沒有絲毫喜悅。

喬景樾在那張門外等了好久也沒見人開啟,他的心越來越冷。

就知道,是這種結果。

他來的時候,也壓根也沒想到南枳會再回頭。

他的初衷,和在國內決定把她交給柯夜一樣,都是想要放手。

當他用他在李家的身份出現在她面前為她掃清障礙的時候,他用一個局外人的身份旁觀著她和柯夜的相處,他忽然又升起希望。

好像,南枳心裡還有他。

人是情感的動物,但需要理智來把控。

遇到南枳,他的理智全成了土,就在剛才,南枳百般試探的情況下,他後悔了,他還想再和她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