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他各種小心,受傷的傷口還是受了不同程度的拉扯,現在紗布已經隱隱透出血跡,左手的幾乎要脫落。

好幾次,他故意把手放在她面前,但她沒問過一句。

喬景樾徹底死心了。

他坐在不遠處的椅子上,靜靜看著南枳吃抄手。

南枳勉強吞了兩個,就把勺子放下,“我不吃了。”

“不吃,為什麼不吃,你不是餓了嗎?”他的聲音明顯偏冷。

南枳皺皺眉,“我吃飽了?”

“呵,不可能,這可不是你的飯量。我知道了,一定是不好吃。我再去做別的,你等著。”

南枳搖搖頭,“真的不用了。”

可是喬景樾已經端著碗走了,那步子過快。

十幾分鍾後,一大碗西紅柿雞蛋麵做好了。

他又用托盤放在她面前,“吃吧,按照你的喜好,還加了一點點醋。”

“我不想吃,謝謝。”

“還是不喜歡,我再去做。”

就算南枳心不在焉,也發現了他的不對勁。

“我吃。”

她小心翼翼的拿起筷子,挑了一根面線送到嘴裡艱難的嚼著。

看她一口一口跟吃毒藥似得,喬景樾伸手要拿走,“行了,別吃了。”

“不,我可以吃掉,所以你別耍脾氣了行嗎?”

“別吃了。”

“我可以。”

“別吃,我讓你別吃了。”

喬景樾不知哪裡來的邪火,搶過麵碗就狠狠摔在了地上。

南枳一愣,瞪大眼睛看著他,密長的睫毛不斷的顫抖,顯然是嚇到了。

喬景樾捏起拳頭,手掌的縫線全部崩開,血流出來的那一瞬,他覺得心都融化跟著淌出來。

南枳有些怕,怕喬景樾打她。

暴力這種,有了第一次就會上癮,喬景樾已經對她囚禁、凌虐,還差家暴嗎?

但是,喬景樾並沒有突破人類底線。

他轉身出去,拿了工具把地板打掃乾淨,然後一聲不吭的出去。

南枳這才鬆了一口氣,可不知道為了什麼,看著他一聲不吭的模樣,她心裡悶悶的。

閉上眼睛,她對自己說:“南枳,不能心軟,萬一這只是他的苦肉計呢?”

外面的小花園裡,喬景樾找了個臺階坐下。

他看著被血洇透的紗布,胡亂給扯下來,扯的時候最裡面的紗布粘著血肉,疼的他皺起眉頭。

也只是皺了下眉頭而已。

腦子裡很紛亂,看到走過來的保鏢,淡淡道:“有煙嗎?”

保鏢遞了根過去,“樾哥,咱去醫院吧?”

“不用,我很好。”

看著地上那堆血糊糊的紗布,保鏢大著膽子繼續勸,“你可是國內心外第一把刀,要是手有個好歹,那可是全民的損失。”

“醫者不自醫,優秀的醫生有的是,沒我還有別人,可我已經病了。”

保鏢聽不懂,一直給夥伴打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