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繕龍王廟的日子定到了三日後,因為還要準備祭祀的儀軌。

林著明便先回了萬壽宮,準備跟著趙仲信把他師父趙誠文的喪事辦完。

趙仲信已經從元真觀授了籙。

但林著明一直沒有仔細瞭解,如今正好聽著他細細道來。

“我去了元真觀,那裡的道人都很熱情,但就是要錢。”

林著明開口道:“那也正常,畢竟世道艱難。”卻並沒有多麼憤怒了,看得比較平常了。

“那從西山總壇來了的道人講淨明法,我也仔細聽著,但總覺得不達要旨……”

“那西山的張景惠道長我聽說是張太玄的弟子門生,張太玄又是全真龍門的高道徐守誠的弟子。”

“徐守誠收拾淨明道統,難免有些缺漏,便用他全真龍門的理念補全。”

“你師父趙誠文師兄,如今夢中傳你法門,卻是自一百多年從那瓷都江西會館傳出來的,也是不全的,歷經百年補充,其實你和他所修淨明道法已經不是完全一家了。”

趙仲信點點頭:“原來不是我的問題。”

“你授了什麼籙?”林著明問道:“是天樞院右判官麼?”

“不是,是天樞院九將軍童子籙。”趙仲信將自己所授籙文給林著明看。

林著明一愣,這是什麼操作?

九將軍童子籙?

只見籙文上面,寫著趙仲信的名字,又有著其可以召喚的九位將軍的真名,所統帥天兵多少,什麼旗,什麼兵器,什麼制服……詳詳細細。

這九個將軍,林著明聽都沒有聽過。

“能招來這些兵馬麼?”林著明問道。

“我也試過,但是那神將說,無事不得輕招,招來便要錢馬食多少多少……”

“既然如此,想來是老油條了,養刁了的,你不硬氣點,只怕使喚不動他們。”

趙仲信點點頭:“我師父說,他還有五罐兵馬給我繼承,是他多年來祭煉的,還有五位鬼將,叫著我可以嘗試收服他們。”

林著明感嘆,果然趙誠文還是有些家當的,這五罐兵馬,也不知道有多少,代代相傳,也是一份傳承。

趙仲信又給林著明展示領到了的法衣,還有法器。

但其實都是交了錢的。

法器有兩件,一件是桃木劍,也不知道什麼路數,一件是令旗。

反正如此就算成功授了籙了,名列天曹了,但趙仲信並沒有什麼感覺。

林著明稍微看了一下兩件法器,覺得不如自己煉製,自己稍微布氣煉製一下,都比這兩件好。

“這是王蒼松給師兄的道牒,說師兄沒有道牒只怕行走艱難,因此掛名在了元真觀,叫我這次送了過來。”

林著明拿來一看,點點頭,看來他們收了錢,也是辦事的,自己就算不授籙,人家也念著自己,到今日,總算把身份問題給解決了。

以後也可以出遠門,遊歷遊歷了。

“你去多給你師父印一些玉皇通寶,明日我們便拉著他的棺槨,去紫金山下葬,貧道已經尋到了一處寶地,正適合長眠。”

趙仲信狠狠點頭,轉身便去拿著棗木版印法鈔去了。

林著明則是走到後門牛棚,這牛兒已經餓了好幾日了,端午節前將他降服抓來,一直沒有理會,草也沒有給他吃,水也沒有給他喝。

縱然是修行有成的精怪,也是十分難受的。

那牛精本來還十分不服,想著林著明肯定會很快審他,結果林著明理都不理他,過端午節去了。

到處都飄著粽子的香味,他也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