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林著明在弄清楚狀況之前就是要儘量少跟人接觸。

農人不知道這些彎彎道道,倒是爽快告訴林著明,他叫牛二,家也在銅井村,是地主家的佃戶。

而在牛二的口中,林著明也確認,這萬壽宮就是自家那萬壽宮的前身,如今廟裡也有個道人守著,同樣是師徒相傳。

林著明進入廟裡,就發現真君爺的身上落著許多灰塵。一個乾瘦乾瘦,面色蠟黃的小道士靠著牆角打瞌睡。

“燒香一文,解籤兩文。”那小道士見有人來,極為順口的念道。

林著明道:“是來掛單的。”

“我們廟小,不掛單。”小道士聽見不是來燒香的,已經有些失望,更何況說來掛單的,那不是要多一張嘴?我自己還吃不飽嘞。

“給個蒲團打坐就行。”林著明道。

小道士看林著明如此,又想著自己師父半月前說是有一趟生意,便再也沒回,自己一個人也寂寞無聊,又見林著明手中那個藤條箱子,看起來是個新奇玩意,不知道有沒有寶貝。

“若是不允,你便要露宿,左右是一個蒲團的事情。”

真君爺後面便是道人休息的地方,有張小鋪。小道拿出一個蒲團給林著明。

林著明盤腿就坐,隨後當著小道的面,開啟箱子。

見什麼也沒有,只有兩件素衣,便暗道吃虧。不過旁邊的法本將其目光吸引。

“師父好像也有一冊這個。”小道士暗道:“難道也是個有真本事的?”

然而林著明自顧在衣服裡面摸索著,果然找到了兩顆玻璃珠,這還是以前林著明自己藏著的。

想來多少能值幾個錢。

看著旁邊那張存摺,林著明再次嘆氣:有錢,花不出去。

“用這個換師弟你的混元巾怎麼樣?”

“琉璃罷了,又不值錢。”那小道士雖然這麼說,但可能玻璃珠對小男孩有天然吸引,還是拿了一個黑色的混元巾給林著明。然後將玻璃珠放著眼睛前,看裡面的花紋。

林著明用混元巾把腦袋遮住才鬆了一口氣,開口道:“這位師弟叫什麼名字,貧道該怎麼稱呼。”

聽著林著明如此正式說話,倒像是個正經道士,小道便收起玻璃珠開口道:“我其實不是道士,只是我家把我寄養在這裡,伺候我師父,你叫我二獺就行。”

“那你師父呢?”

“做買賣去了。”二獺懶洋洋回道。

“出家人也做生意嗎?”

“出家人也要吃飯,看風水,遷墳,趕屍都是買賣。”二獺道:“你遊方在外,難道不做這些買賣?”

林著明聽著看風水,遷墳還好,怎麼還有趕屍?便心中隱隱覺得不對。

“倒是不靠這個。”林著明含糊其詞。又跟著小道談起來,瞭解他師父的訊息。

結果一聽,他師父姓趙,別人叫他趙道士,原先也不是這裡人,見著有一座空廟,沒有人打理,就住下了。

別的不說,什麼走陰啊,化骨龍水啊,這個趙道士都會,一般沒事的話,就在這廟裡,若是有人找到他,做一趟買賣也會出去,短就是十天半個月回來,長就要小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