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和宮內,德妃輪流抱了會弘曆和弘晝,逗他們玩了會兒,這才交由喜梅喜菊帶去外間,明顯是和槿璽有話說。

“額娘可是有事要吩咐媳婦?”槿璽替德妃斟了杯養生茶,笑盈盈地問道。

“嗯。來,額娘身邊坐。”德妃拍拍身邊的椅子,示意槿璽入座。

“前陣子,你皇阿瑪因為太子的事,心情頗為不佳。額娘昨兒提了去郊外散心的建議。你皇阿瑪也同意了。這幾日許是會下旨去暢春園小住。額娘想著,你若是府邸無事,也帶著幾個小傢伙隨額娘去園子裡住上幾日,熱鬧熱鬧。”

槿璽一聽要去暢春園,便聯想到了就在暢春園隔壁的圓明園——那座老康賞給胤禛的園子——後世廣傳的萬園之園。

那會兒因為剛診出她有孕,隨後又是待產、坐月子的,一晃一年半過去,要不是德妃提起,她壓根沒想起來。胤禛因為又要忙政務,又要忙商行,也估計早忘了。

如今一旦記起,她就分外興奮。真實的原版圓明園哪,後世見的那都是遺蹟。什麼叫遺蹟?就是一攤令人不忍細看的廢墟……雖然有幾處已經人工修復了,可依然是假的,哪有原版好看!

於是,她帶著兩個寶貝蛋,興沖沖地回家向胤禛報告這個訊息去了。老康要去暢春園渡秋,她舉雙手雙腳贊同。因為,他們一家子也能去圓明園小住了!

遠遠的,胤禛在中晴園書房,就看到槿璽揚著燦爛的笑意,從大門方向進來,頓時失笑不已。不知情的,還道她這是在為廢太子高興呢。唯有知她莫若夫的胤禛知曉,廢不廢太子於她而言,真沒什麼區別。

“什麼事這麼高興?”他迎出書房,理也沒理那兩個一個勁地想鑽到他懷裡讓他抱抱的兒子,徑自攬著槿璽往屋內走去。

“額娘說皇阿瑪想去暢春園小住一陣子,她讓我和孩子們也跟著去住幾天。我突然想到那座皇阿瑪賜你的圓明園……咱們真應該去一趟!哦,對了,你肯定能去的吧?若皇阿瑪去暢春園小住,估計很多政務都會在那裡處理……倘若你不去,那我們也不去了,少了你怎麼成呢?!”槿璽忽地想起德妃貌似沒有邀請胤禛去住的意思,有些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尖,討好地笑笑。

“呵……我當然會去。今兒下朝,皇阿瑪已經和幾個要務大臣說了,打算去暢春園渡秋,直至臘月才回宮。所以,不僅太后、後宮幾位常伺候的嬪妃、皇子皇女,都要隨駕前去。就連我們這些分府在外的皇子,也都會前去請安,也就是說……”胤禛朝她莞爾一笑,點了點她俏挺的鼻尖,“我們想到了一處——去圓明園小住幾日。若是府裡無事,索性賴到臘月再跟著皇阿瑪的鑾駕回來!”

槿璽笑得撲上他的脖子,“吧唧”一口,在他臉上烙下熱情一吻。“太好了!給弘暉、弘時也放個假,大夥兒好好去園子裡度個假!”

“你哦!怪不得幾個孩子都這麼愛向你撒嬌。”胤禛失笑地搖搖頭,合著她就是這麼寵他們的哪。

“本來就是嘛。就算是現代,那也有寒假啊。何況,弘時虛齡也不過才九歲,給他排那麼緊做什麼?!”槿璽不由得瞪了胤禛一眼。

“排這麼緊的可不是爺,是他自己。”胤禛順勢在她脖頸落下點點輕吻,輕笑著說道:“可能他不希望被其他人看輕……”

“誰看輕他了?誰看輕他了?雍親王府的二阿哥,居然也有人敢看輕?!”槿璽聞言,不悅地瞪了瞪眼,就差沒叉腰怒罵了。

“上書房裡那麼多同齡不同齡的皇室子孫,就算沒有人當著他的面明說,也是有可能給他臉色使的。這事兒,我也是聽弘暉說的,弘時那孩子才不會來我跟前撒嬌道委屈呢。就連你這額娘處,他也沒說什麼不好的事吧?都會挑高興、開心的事說……”

“這孩子……”槿璽不由得紅了紅眼眶,迅速用袖帕佛去,嘆道:“晚點我找他聊聊去。”

“別急,弘暉已經在寬慰他了。孩子們有孩子們的想法,先讓他們自行解決。實在不行,還有我這個阿瑪呢。怕什麼!就像你方才吼的,咱們雍親王府的小主子都敢動,活得不耐煩了?!”聽胤禛如是寬慰,槿璽也“噗嗤”一聲笑開了,“討厭,你就學我的口頭禪吧!”

“好了,來,和爺說說,今兒入宮都見了誰?爺沒陪你去,可有受委屈……”

“哪裡還會有委屈受?那倆個大胖小子一端出去,哪個不樂呵呵地逗著他們玩?”槿璽跳過八福晉那段沒提,免得胤禛不高興,和弘時一樣專挑好的彙報。

可胤禛哪裡會不知道。他之所以如是問,就是接到了暗衛的彙報,知道八福晉向槿璽挑釁了,可見自己妻子如此舍大求小地說了一大堆拉拉雜雜的瑣事給他聽,偏就沒提八福晉的丁點影子,遂明白了:弘時不就是活脫脫隨了她的性子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