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 慶生(下)(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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槿璽正想遣人去宮裡探探情況,就聽丫鬟來報,說是貝勒爺和太子、、太子妃、大阿哥、三阿哥已經到南昊園了。槿璽這才放下懸著的心,立即吩咐廚房“開席”。
這是槿璽第一次大規模地用海鮮做膳食主料。許是當下的皇室一族是從馬背上下來的純北方人,對海鮮的熱衷,遠遠不及對各類肉類的鐘愛。
可胤禛和槿璽喜歡。一個來自國度最南端的港島,一個則稱得上是長江下游的水鄉姑娘,怎麼可能對海鮮不熱愛?
於是,胤禛十九歲的生辰宴上,只要是天津港有的新鮮海產品,都被槿璽拿來做料理食材了。
龍蝦、螃蟹、對蝦、鮑魚、海參……這些在貴族圈裡名氣又大又味道鮮美的海產品自不必說,連很少在渤海灣一帶發現的三文魚、金槍魚等海魚中的極品也給找來了。
至於各類貝殼、雜魚更是種類豐富、數不勝數。饞了多年的小夫妻,藉著這回生辰,大肆蒐羅了一番,準備好好享受一次難得奢侈的海鮮盛宴。
因為天冷,又加上赴宴的都是皇室成員,故而槿璽安排了一人一隻小火鍋,湯底是十隻老母雞燉出來的濃湯。裡頭擱了蒜瓣、大蔥、生薑、茴香、天麻、胡椒等適合冬天適用的佐料,至於辣椒,因為各人的口味不同,因此沒擱在湯底裡,而是做成芝麻辣椒醬,每人一碟,喜歡辣的就沾著吃。
另外,未免海鮮吃多了過敏,槿璽特地吩咐廚房備了姜醋汁,和熱騰騰的薑茶、薑餅一道送上了桌,飲品、點心俱全,晚宴熱熱鬧鬧地開場了。
雖然不知胤禛為何從進門始就陰沉著臉一聲不吭,可既是為他慶生,哪有壽星公不舉杯說上兩句的?
於是。槿璽替他斟了杯熱乎乎的濃香薑茶,遞到他手上,同時湊到他耳邊低語了句,就迅速退開。示意他趕緊以茶代酒,敬大夥兒一杯,好宣佈海鮮大餐開席。
雖不知槿璽說了什麼,可落座近旁的大阿哥、三阿哥,明顯發覺原本還沉鬱著臉的胤禛,有瞬間鬆了神色,眼底還有一閃而逝的笑意。雖然笑意不甚明朗,可對比先前,已經好上太多了。
看來,他們這個四弟妹果真是個厲害的角色,不僅讓老四斷了納妾的心思,還輕描淡寫幾下就能讓一臉凍人的老四化了冰霜。
胤禛自然沒理會身邊幾個兄弟的擠眉弄眼,特別是同樣滿臉不鬱的太子。只是舉起杯盞,公式化地說了幾句。無非是”感謝兄弟們的賞臉、希望用膳盡興”之類的言辭。
末了,胤禛讓蘇培盛奉上花果酒莊雪藏了多年的佳釀——非常適宜眼下這個季節喝的梅花釀,既應景又美味。當然了。薑茶還是不能少的,小酌怡情,過度就容易出事了。
一想到午膳後發生的那幕爛戲,胤禛握著酒盅的手不由得緊了緊,低垂的眼瞼能遮住他清冷肅殺的眼神,卻沒錯過槿璽的擰眉注意。
必定發生了什麼事……不然,他不會這個樣子……有多久沒見過他如此肅殺清冷的神色了?兩人獨處時就不必說了,即便是當著眾人的面,也許久不曾這麼冷麵了吧?
槿璽坐在另一桌,隔著數人。都能感受到胤禛寒漠的心情。原本輕鬆的心不由得沉了沉。無論如何,她不會讓他一個人感受冷冰冰的心情,只是,得先應付完眼前這兩桌賓客才行。
宴席一開,原本有些低氣壓的氛圍倒是活絡了不少。幾個年紀尚幼的皇子,從頭到尾就專注在面前的美食上。
說是海鮮自助火鍋。不過,考慮到這些皇室成員的低能性,槿璽還是讓佩蘭和花嫂備了不少現成的海鮮吃食,再配以時令鮮蔬水果,從冷盤、熱菜,到糕點、粥品,倒也種類豐盛、營養全面。
佩蘭的手藝有青出於藍的趨勢,做出的美食佳餚色香味俱全。
鮑魚戲龍螺、紅烤全蝦、糖醋海鱸魚、脆烤鰻魚、三文魚壽司、紫菜瑤柱卷……都是槿璽摘自現代美食食譜上的做法。事實上,有些料理,槿璽也就示範過一次,佩蘭做的竟也有模有樣,論品相、味道並不輸於她。
再加上,每人身邊還有一個伺候丫鬟,負責幫諸位皇室成員添酒、斟茶、夾菜、燙食材……
雖然在槿璽看來,吃火鍋還是自己燙自己吃比較好,可這些人都是誰啊,若不安排個丫鬟專門伺候他們,除了不見得會吃海鮮鍋仔外,說出去還道是四貝勒府虧待他們呢!
不過,這幾個上場的小丫鬟們也都很能幹利落。經過佩蘭這幾日的耳提面命和實物示範,總算對海鮮火鍋的使用和吃法了熟於胸。
一頓濃香、暖馨的慶生宴,從酉時初吃到戌時末,足足吃了兩個時辰,末了,幾個對糕點果餅情有獨鍾的小皇子,還將所剩無幾的點心全數打包,臨行前還嚷嚷著讓她這個四嫂再多做些,他們下回還來……
槿璽哭笑不得地點頭應允。
待送走這幫賓客,回到主屋,已經亥時三刻了,夫妻倆相攜來到西廂房看了看女兒,見夕夕早已經紅撲撲著小臉安然睡熟了。這才安心地回到臥室。
“今兒累了吧?來,我幫你鬆鬆肩。”槿璽上前替胤禛脫了外袍後,拉他在椅子上坐下,輕捏起他硬實寬厚的肩膀。
“怎不問我發生了什麼事?”胤禛端起槿璽塞到他手裡的杯盞,低頭抿了口清茶,略帶自嘲地問道。他豈會不知自己回來後的神色有多難看。不信槿璽瞧不出來。
“你想告訴我時,自然會說。”槿璽見他髮辮有些鬆散,索性替他解了辮子,揉捏起他頭部的各處穴位。
胤禛輕嘆了聲,舒逸地眯起眼,也不再說話,靜靜地享受著小妻子的貼心服務。
“無論有什麼,睡一覺之後,對著我和女兒不許再施放冷氣。大冬天的。你沒感覺,我們可受不了。”認真地按摩完一遍,槿璽甩了甩有些酸乏的手臂,嬌嗔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