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多少給點反應好不好?這事可與你們鏢局息息相關!你莫要覺得兩隻小老鼠翻不出大風浪,是你告訴我的,鏢局向來最看重口碑二字,萬一……”

花小麥將眉頭皺得死緊,嘀嘀咕咕唸叨了一通,不經意抬頭看孟鬱槐一眼,卻見他不但不心焦,唇邊笑容反而拉得更大了些,驀地反應過來:“你……該不是早就知道了?”

“你說呢?”

孟鬱槐到底是成功將小核桃“搶”了過去,騰出一隻手牽著她在院子裡坐下:“不走鏢時,鏢局裡的人便從早到晚都在一處,尤其那幾個新來的人,更是格外引人注目。你不過是偶爾去一趟,都能察覺出不妥之處,那兩個人都在鏢局裡呆了好幾天了,你覺得,我是有多沒心沒肺,才能對此一無所知?”

花小麥登時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他這人是個靠得住的,既然心中有數,她也就用不著太擔心了。

“這麼說,你讓他倆跟著韓虎一同去歷州走鏢,也是有意為之了?”她抿了抿嘴角,一顆心落到實處。立時就覺得有點不高興起來,“你嘴也太緊了,居然將我也實實瞞住,害我白擔心一回。一整宿都沒睡好——我不管,這會子你必須告訴我,你究竟做了甚麼打算?”

孟鬱槐垂下眼皮,似是在看小核桃,眉頭卻微微一挑:“由頭到尾,歷州的這趟鏢,根本就不存在。”

輕描淡寫幾個字,就像是在與她商量“今晚吃什麼”一樣簡單,內裡的資訊量,卻是大得很。

花小麥一時還不太敢相信。愣了好一會兒,方才喃喃道:“嚯,孟鏢頭,為了那兩個傢伙,您可真夠大手筆的。如此興師動眾……這麼說來,鏢局裡的其他人,也都知道那二人有蹊蹺了?”

“只有韓虎曉得,我沒說與太多人聽。”孟鬱槐搖了搖頭,“你昨日偷聽見那二人交談,尚且不肯在韓虎面前吐露分毫,為的就是不打草驚蛇。我又怎會貿貿然鬧得人盡皆知?韓虎得領著他倆出趟遠門,這事不能瞞他,其餘人,卻都還一無所知。說來,我這也不過是個將計就計的法子,有人想要算計我。我便讓他們因為自個兒的歪心思摔跟頭,很公道,不是嗎?”

花小麥默默地點了點頭,抱著膝蓋想了一會兒,幽幽道:“你究竟是得罪了誰啊……”

連順鏢局在芙澤縣是獨一家。不存在競爭問題,且無論柯震武抑或孟鬱槐,都素來待人以誠,與城中的商戶關係良好,再加上鏢局有陶知縣做靠山,輕易應是不會有人找麻煩。

然而,芙澤縣是這樣,整個桐安府,就完全是另外一番情形了。

孟鬱槐年紀雖輕,辦事卻很穩重,自打接手了連順鏢局,便將買賣做得更大了些,接連將省城的好幾單生意收入囊中,一來二去,難免有人會眼紅。

那二人言語中明擺著是想搞臭連順鏢局的名聲,若真讓他們如了願,最高興的會是誰?尋常商家不會無緣無故地尋晦氣,那麼……這事兒十有八九,是同行相爭了?

桐安府攏共也不過兩三間鏢局而已,除開連順鏢局之外,剩下的兩間都在省城……

省城?

花小麥腦子裡陡然生出個念頭來,一把攫住孟鬱槐的袖子,疾聲道:“該不會是……”

也是直到這時,孟鬱槐臉上方才出現了一抹沉鬱之色。

“我希望不是。”他額頭上暴起一條青筋,笑容斂去,咬了咬牙,“正大光明的競爭,我從未怕過誰,但倘若背地裡使陰招,那便怪不得我。我雖顧念舊日兄弟情,卻也沒打算一味退讓,他要撕破臉皮,我奉陪就是。”

花小麥甚少見他如此,情知他是與自己想到了一處去,心中一嘆,悄然把手塞進他掌心。

“你的兄弟都在連順鏢局呢,早已離開的人,還理他做什麼?去年我便擔心那瑞錦綢緞莊的買賣會被他們給攪和了,卻不想到頭來,人家倒比我想得長遠多了!你一向比我辦事牢靠,不用我多費口舌,小心些就好。”

孟鬱槐擰一下眉頭,側過頭衝她笑笑,站起身將小核桃遞了過來。

“韓虎後日便要領著人出發,我得回鏢局再與他多說兩句,安頓妥當。這幾日你無事便莫往鏢局來,我怕顧不上你。”

說完這句話,他便低頭親親小核桃的臉頰,又摟一下花小麥的腰,大踏步走了出去。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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