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不到兩個月的時間,這可急壞了花二孃,她懷著身子不能做重活兒,便百般支使人。先是拎著花小麥的耳朵,力逼她做出一雙勉強能見得人的鞋來,與聘禮的一半一塊兒送到孟家作為回禮,又催促景泰和拿了錢給花小麥置辦田地、衣料、首飾等嫁妝,每日裡雖總在家中坐著,卻忙得團團轉,不得半刻消停。

景泰和心疼媳婦,自然將她的話當做聖旨一般,不敢有半點疏漏,忙碌間想到一事,夜裡睡下了,便與花二孃小聲商量。

“小妹這就要成親,我琢磨著,是不是也應該告訴大哥大嫂一聲?”他覷著花二孃的臉色,小心翼翼試探著道,“你和小妹雖與他不睦,但再怎麼說,他也是你倆的親大哥,妹子出嫁這樣大的事,他怎麼也該來一趟才對。盛州到火刀村路途遙遠,如今也不剩下幾日了,咱也得趁早跟他……”

“讓他來幹嘛?給我和小妹添堵?”花二孃不等他說完,便嚯地坐起身,一張臉陰得好似要下雨,“花大山那臭不要臉的東西是怎麼對待我和小妹的,你都忘了?若不是他,我不至於挨餓受凍,若不是他,小妹也不會吃那麼多苦!直到現在,我只要一想起小妹昏死在咱家門口時那滿身的傷,我這心裡頭,就一陣陣地難受!我惹不起他,只盼離他越遠越好,他倘使敢在火刀村現身,我大棒子掀死他!”

她一說起這事便控制不住自己情緒,將臉氣得通紅,眼睛裡也起了一片水霧,像是要哭。景泰和給嚇住了,忙輕拍她的背,軟聲哄道:“我不過就是這麼一問,你不肯,咱不叫他來就是了,何至於氣到這地步?那邢大夫是怎麼跟你說的,你都拋到腳後跟了?”

花二孃握了他的手,抽了抽鼻子,切切道:“泰和,你真莫要再與我提那個人了……我和小妹兩個好容易過上兩天安生日子,不想再看見他,哪怕看一眼也覺得噁心,膈應!他若知道咱們眼下能掙些錢,還不知要怎樣變著法兒地討要,他和他那婆娘,就是兩隻吸血的蟲,不把咱榨乾是不會消停的!反正我與他早不往來,倒不如索性只當沒這個哥哥,還過得好些!”

“你怎麼說怎麼算,不告訴他就不告訴他,不來往就不來往,只你千萬不要把那悶氣存在心裡,沒好處的!”景泰和只得連連點頭答應,費了半天口水,才勸得她睡下,往後果真再不敢提。

他們兩口子忙得腳不沾地,花小麥那邊,也同樣並不輕鬆。

婚期定了下來,她和孟鬱槐在那天到來之前,便正式不能再見面,雖對這所謂的“規矩”很不理解,她卻也沒工夫想太多。

小飯館兒生意漸漸好了起來,她每天便要在廚房花去大半的時間。春喜和臘梅雖能幫她將菜蔬先摘洗乾淨,也能粗略地切個兩下,但大部分菜餚,都離不得精細的刀工,她是半分懶也偷不到,每晚回到家,都是一身的油煙味。

與此同時,潘平安也準時回到了火刀村,把將近七吊錢的利潤分給了花小麥,催她趕緊將下個月的醬料做出來。

能怎麼辦?掙命唄!她起早貪黑,夜裡亥時奶才睡下,隔日天不亮又得爬起來,晚晚只睡得兩個多時辰,縱是一向覺得自己韌性強,幹勁兒足,日子長了,也有點受不了。

雖說為了賺錢,再辛苦也值得,可……若再這麼下去,成親前便將身體給搞壞了,可怎麼好?

這天清晨,花小麥照舊是早早地便起了床,在院子裡拾掇剛剛下進缸裡的各色醬料,羅月嬌的聲音,便脆生生地從院子外傳了進來。

“小麥姐,我給你找了個學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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