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忠笨口拙舌不知如何應答,撓了撓後腦勺退到一邊。孟鬱槐想了想。便點頭對花小麥道:“這事不需心急,等我回去向柯叔問明瞭酬金該如何收,再來同你算。”

“可是……你最近不是在家歇著嗎?”花小麥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那又如何?”孟鬱槐輕輕一笑,“莫不是你以為,整個連順鏢局,就擎等著你這幾個酬金來過活了?遲幾天便遲幾天。想來柯叔也並不會計較。”

他說完這句話,便不搭理花小麥了,轉過身對景泰和點了點頭:“既然此事已了,我們也便先離開,往後假如再遇上類似之事,要儘快來告訴我才好。咱們從小一塊兒長大,你倘若還諸多顧忌,就是不拿我當兄弟了,莫說我,就算大聖兄弟。也不會答應,可記住了?”

景泰和心下感動,又不知說什麼好,唯有使勁點頭應承下來。那邊廂,花小麥便一拍手,笑著對大忠道:“那你們可別急著回縣城。今晚我不去河邊擺攤,做一桌好菜,等你們來吃呀!”

大忠喜得抓耳撓腮,樂不可支地連聲說好。幾人又與景泰和寒暄了兩句,也便抽身而去,唯有那始終不則一聲的潘平安,還蔫頭耷腦地坐在樹下,不時朝這邊瞟上一眼。

花二孃惱他辦事不地道,連正眼都不瞧他,甩手便進了堂屋。景泰和寬厚地笑笑,說是要去鐵匠鋪看上一眼,也轉身離去,一時之間,院子裡便只剩下花小麥與潘平安兩人。

花小麥料定他是有話想說。也不著急,自顧自將桌上的茶杯和盛裝蠶豆瓜子的盤子收進廚房,再走出來的時候,果然見潘平安站了起來,正眼巴巴地瞅著自己。

她只扮作不知,將院子裡的醬缸逐一開啟檢查。剛檢視到第三口大缸,潘平安便期期艾艾地走了來,在她身後低低喚了一聲:“小麥丫頭,那個……”

“怎麼了平安叔?”花小麥回頭衝潘平安微笑了一下,和顏悅色道,“那朱掌櫃已然走了,你無需太過擔心。我瞧你臉色不好,不若回去歇息一下?晚上我請孟家大哥他們吃飯,你要是不嫌棄,便也同潘太公潘太婆一塊兒過來吧,家常便飯而已,人多一起吃,還能更熱鬧親香些。”

“哎。”潘平安應了一聲,抬起頭,目光從她面上飛快掃過,吭吭哧哧地開了口,“小麥丫頭,那……醬料的買賣,咱還做嗎?”

花小麥低頭一笑,沒有直接回答他的話,反問道:“平安叔你覺得呢?”

“方……方才那姓朱的不是說了嗎?往後不會再因這事兒為難咱們,既如此,這錢咱為甚麼不賺?”潘平安那聲音細得如同蚊子哼哼,小心翼翼道,“只不過,我頭先兒聽你說,那省城桃源齋的宋老闆,要請你去做大廚,如此一來,你哪還能撥出空來忙活這做醬料的事?”

“那是我自己的事,就不要平安叔您操心了。”花小麥仍舊帶著笑,心平氣和道,“說白了我做醬料,也不過是想多掙兩個錢,有平安叔你這現成的門路擺在眼前,假使我還猶豫不決,那未免有懈傻。但……”

花二孃本就對潘平安百般看不過眼,正在堂屋裡氣鼓鼓地坐著,冷不丁聽見花小麥這樣說,一股邪火立時衝上頭頂,撲進廚房撈了一根擀麵杖便跳進院子裡,怒聲道:“花小三你腦子是不是被咱家養的雞給啄了?咱差點被他坑得攤上大禍,你怎地還不長記性?莫說咱眼下還不指望賣醬料那幾個錢過日子,這買賣即便是要做,咱也不能再與他這樣不厚道的人搭夥!”

說罷,又轉向潘平安,恨恨地道:“平安叔,你可別怪我言語中不尊敬你這長輩,你自己辦的事,你自家曉得!我妹子心眼實,被你三言兩語便哄得暈頭轉向,我卻不是好糊弄的!這事就此作罷,沒得商量!”

她那擀麵杖在半空中舞得呼呼直響,潘平安有些怕,脖子直往後縮,拼命擺手,卻又無從辯白。花小麥趕緊伸手拉住了花二孃的胳膊,笑道:“二姐就是這樣性子,我話都沒出口,你急個什麼勁兒?等我說完了,你若覺得不妥,再使這棍子也不嫌晚!”

花二孃哪裡捨得真打她,骨朵著嘴,氣哼哼將腦袋別過一邊。花小麥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背,轉身對潘平安道:“平安叔,這生意要接著做,也不是不行,但有邪,我想先說在頭裡。這往後事情該怎麼辦,賺得的利潤又該如何分,恐怕咱們,得重新定定規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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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逆琳南舒

書名:墨毒丹青

簡介:女配重生,調教眾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