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斌有些奇怪,看了看他,道:“你好端端的問這個幹嘛?”

“是這樣,我不是寫小說嗎?小說裡的劇情涉及到這個,我想寫的真實一點,所以這不就想著諮詢你一下麼,畢竟你是專業人士。”

說到最後,陳朔小小的恭維了一下,然而面對他的恭維,杜斌卻擺擺手,“我哪是什麼專業人士,我就一片兒警。”

他對自己的定位倒是很清楚,沒當警察之前,總覺得是以後肯定要處理各種驚天大案,當了片兒警之後,才知道想象是想象,現實是現實,兩者的差距居然這麼大。

天天就是忙活各種雞毛蒜皮的小事,不是夫妻鬧彆扭,就是鄰居有矛盾,

一天天孩子哭,大人鬧的。

要是能遇上個小偷小摸的,那都屬於是了不得的特大案件。

弄到現在,當初那個懷揣夢想的小夥早就頹廢了下去,只要不上班,就穿著背心大褲衩晃悠。

杜斌很沒有形象的撓了撓自己的黑毛腿,“你這寫個小說還帶調研的,搞得這麼認真,我記得你們那網文不都是戰神歸來,歪嘴龍王,你這麼較真幹嘛,隨便扯一個唄。”

“你說的那些歪嘴戰神屬於是爽文,我這個不一樣,我寫的壓根就不是爽文,是要講究邏輯的。”

杜斌想了想,不解道:“那網文不都是為了爽嗎?不爽你寫什麼網文?”

臥槽?

這種觸及靈魂的問題,讓陳朔懵了一下,是啊,不爽我寫什麼網文?

還真是難為了我的讀者們。

我那日常文一點都不爽,你們是怎麼看下去的。

“我不是在跟你論這個,你再多說兩句我都恨不得切書太監了,你就直接說黑戶怎麼上戶口的事兒。”

“你說的這個我也不清楚,我們派出所又不是戶政部門。”

杜斌倒是沒有懷疑陳朔問這件事是抱有別的目的,雖然一個網文作家不寫爽文,竟然追求真實,這種事有點奇葩。

但奇葩歸奇葩,人再怎麼說也是寫書的,既然是寫書的,那沒事采采風,搞個諮詢什麼的。

這挺合理。

他皺眉沉吟片刻,開口道:“黑戶要是想上戶口,除非能提供身份證明,比如找到父母,提供血緣鑑定關係,嗯,還有.....

反正特別麻煩,連自己的身份都沒法證明,還怎麼上戶口,這完全就是個悖論。

我建議你要麼改改劇情,要麼隨便扯一個,反正你寫的是小說,讀者肯定不計較你這個。”

“那行吧,我回去再想想,麻煩你了哈。”

“害,沒事,有什麼麻煩的。”

杜斌騎著小電驢正想走,瞧見陳朔依然杵在原地,不由拍拍小電驢的後座,道:“走啊,上網去啊,我最近跟一主播學的老六打法,特別六,到時候咱倆一塊陰人。”

“陰人...”

聽到這兩字,陳朔有點心動,玩遊戲陰人這種事是真的爽。

但想想還是搖搖頭,“改天吧,我現在還要去趟我爸媽那兒。”

“行吧,那我自己去了。”

“嗯,路上注意安全。”

目送著人民片兒警騎著小電動離開,陳朔微微呼了口氣,剛想走,又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有人盯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