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茅原千穗交給松島聰的那個信封裡,裝著他今天的工資——10萬円。

這筆錢是為了感謝他今天能來荒草神社主持各項神職工作,算是他的辛苦費。

身為一名正階神官,10萬円一天的出場費倒也不算高。

如果涉及到怪異事件處理,正階神官出手一次的收費則是起步50萬円,遠遠超過津生這個可憐的直階小神官。

津生倒是不怎麼可惜這筆錢,畢竟這也算是一種投資。

只是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這投資似乎無法達成最大收益就是了。

聽到津生的回應,茅原千穗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

“荒板大人,這可不像是一位日入好幾百萬円的神社主人應該說的話哦。”

“又不是每天都會這樣,再說還要扣除支出的好嘛。”

其實津生這話多少有點兒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嫌疑。

茅原千穗說的“日入好幾百萬円”可不是在開玩笑。

自從兩個星期前茅原千穗的事件熱度起來後,荒草神社的人流量暴增,帶來的就是神社收入隨之暴增。

在名古真紀發出那個採訪茅原千穗的影片之前,神社每天透過出售御守、繪馬、抽籤、寫御朱印以及主動奉納獲得總收入都在50萬到70萬円之間。

而在那個影片發出之後,荒草神社的人流量更加恐怖,前來參拜的人消費慾望也一下變得恐怖起來。

向奉納箱裡扔硬幣似乎已經滿足不了很多人的渴望,每天收拾奉納箱,都可以從中發現一張又一張的澀澤榮一。

從三天前名古真紀發出後開始計算,這幾天荒草神社每天的總進賬都衝過驚人的一百萬円。

今天雖然還沒統計,但從人流量看來,超過一百萬是毫無疑問的事情,甚至有希望衝擊一下兩百萬。

所以津生在這種情況下還說要扣除支出什麼的……很有資本家痛哭流涕地叫喊著“我還要給工人開工資啊”的味道。

聽到津生的回應,茅原千穗忍不住笑出了聲,然後想了想,向津生伸出手。

“幹什麼?”津生納悶地看著她。

“要工資啊。”茅原千穗笑答。“荒板大人您剛才提到了支出,我突然想起來,忙了這麼多天,我連1円的工資都沒有哦。那些臨時聘請的巫女們每人每天都有至少1萬円,我身為正職巫女,不應該比她們還少是嗎?”

津生撇撇嘴。

“你不是在那個採訪影片裡說,你現在從頭到腳、身體的每一個部分都完全屬於我了嗎?那麼你的就是我的,還跟我要錢做什麼?”

“這不一樣哦,就算是夫妻也會算清楚賬目,何況我還只是您的式神。萬一您哪一天拋棄了我,我身上卻連1円都拿不出來,以後只能露宿野外、成為真正的荒郊野鬼了。”

說完這句話,茅原千穗竟然還雙手捂臉,擺出一副悲傷欲絕、痛哭流淚的模樣。

不,不僅僅是擺出模樣,她真的用靈力模擬出了痛哭的效果。

只不過看著一顆顆猶如黃豆般大小的眼淚從她的眼角向外不停地橫飛出去,實在是太有動畫效果,而缺乏傷感了。

“喂,你這傢伙做戲就要做全套好嘛。”

津生吐槽她一句,在身上摸了摸,還真摸到了一枚1円硬幣。

這枚硬幣是他昨天在清理奉納箱的時候順手塞進口袋裡的,結果忘記拿出來了。

“喏,給你,這是你今天的工資。”

津生將這枚1円硬幣遞給茅原千穗,在她的手心觸碰了一下,確定她已經用靈力模擬出真實的手掌觸感,這才放下。

收到硬幣的茅原千穗看起來很開心。

她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夾起硬幣,舉起來對著天空依然刺眼的陽光,發出一聲充滿滿足的嘆息。

“荒板大人,是破不開的1円哦。”

“嗯?”

津生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

1円的硬幣在日本有一種特殊的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