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一境,何等天資!

我之前已經足夠高看他了,做賭時間也設在來年入秋,就算那時他真是血氣如柱,恐怕現在也成了九牛!”

無論吳諱此時吸了幾門武學,也不得不承認,老輩武人從實踐中磨練出來的江湖經驗,並不是現在的他能夠相比的。

就像現在,杜青山得救之後,竟在片刻時間中憑藉自身眼力,將他的修為進境猜了個七七八八!

唯一的錯漏,僅是把掠天葫蘆被猜成了他自身天資而已。

“你這小子,好生陰毒!”

吳諱一愣之後也反應過來,目光從已經抱著一堆簡陋禮品來到杜青山身旁的杜九兒身上掃過,苦笑道:

“前輩說的哪裡話,當時,咳咳,可是前輩一再堅持、晚輩迫不得已,才答應做賭的。”

這話說得吳諱自己都有些臉紅。

他攜禮而來,路上也想了許多。

卻是當真沒有想到,身為女兒的杜九兒,竟將他的修為瞞得這般嚴實!

無論是落鳳山鷹嘴崖硬憾蠻妖,還是昨日在周家大戰劉家雷音,杜九兒都在現場。

吳諱又沒有故意隱瞞,杜九兒哪裡會看不出他的真實修為?

可從杜青山的反應來看,那日這父女二人從回春堂回去之後,杜九兒絕對半個字都沒說!

吳諱念及此,目光再度不自覺的向著這位好心腸師姐看去。

後者雙目紅腫,見吳諱看來,借攙扶之機將微紅雙頰藏在杜青山身後。

這舉動落在杜青山眼中,誤將其當做少年人才有的朦朧青澀,看得他唏噓不已。

人無再少年、花有重開,曾幾何時,他也曾有過。

杜青山中了詭魄之毒。

好在剛剛準備拼命之時一連服下了兩粒血藥,吸收了那股源自血藥的磅礴血氣之後。

有雷音血氣鎮壓,毒傷倒是不足為慮。

畢竟只是同境詭毒,倘若來的是通脈詭魄,那威遠鏢局早就血流成河了,哪裡還能拖到吳諱出手?

此刻臉色雖白,目中神采卻一如往昔。

“罷了罷了,念在你救我一命的份上,我就不與你計較那日你設套害我的事了。

你去我房中,將手抄秘籍取來。”

最後那句話,卻是對杜九兒說的。

書是黃皮,字是好字,吳諱抓著這本並非武材的手抄純陽指,只覺如墜夢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