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私塾已封,但看來老爺子多年來養成的生物鐘一時半會兒還是改不了,這麼早就起來了。

那日屠星漢說了,拳院武考初試定在喝臘八粥那天。

今天臘月初六,還有兩天時間才到初試之日。

吳諱傷勢雖已痊癒,但他並不想去拳院浪費時間,決定今日將純陽指的來歷解決之後,便在家自行練功。

他在家,自然是他去做早飯。

正在熬粥,門外傳來的周熊的呼喊。

吳諱一面去給他開門,一面將溼漉漉的手往屁股上擦。

小院陷阱仍在,但吳諱紛紛做了只有他和吳老爺子知道的標記,以防備邪教歹人。

有吳諱帶著,周熊自然不會踩中陷阱。

“老吳!出事了!”

吳諱手中鍋鏟一頓,側臉看向腿上有傷、正單腿蹲著給他往灶中添柴的周熊。

“今日一早,內城起碼有上百戶人家同時遭了詭物!

東南西北都有,好在昨日官府發了公告,城中百姓雖準備不足,但目前也還沒出什麼大亂子。

寅時未盡,縣衙三班衙役盡出,還貼出了有償驅詭的紅榜,動員各大武館和三大家族的武人出手驅詭。”

吳諱聞言神色一鬆,繼續攪動鍋中的乾煸鳳尾。

“這不挺好嗎?

一城武人何其多,詭物又怕武人血氣,還能治不了區區詭禍不成?”

吳諱說著大話安慰周熊,腦中想的卻是盧延山和秦玉弩,有這兩尊大神坐鎮,那白袍邪教竟還敢頂風作案?

秦玉弩不是放言說他當日是與一名邪教高層兩敗俱傷嗎?

秦玉弩何種境界?

一個在小縣活動的邪教,能有一名與他相當的高手就已經極為難得了。

眼下不好好蟄伏養傷,還敢弄出這麼大的動靜?

“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眼下秦玉弩傷勢未愈,他們只派出詭物製造混亂,確實能噁心一下盧延山。

不過他們圖什麼?

難不成只是看盧秦二人不爽,單純噁心他?”

吳諱猜得有些荒唐,也知道絕不會這般簡單,但所知有限,他著實不知道那白袍邪教是圖什麼。

製造混亂揭竿而起?

這個想法更加荒唐了。

真有這麼大的能量,不去禍亂州城,窩在這偏僻小縣做什麼?

“好個什麼!”

周熊用一根根部已經碳化的燒火棍翻轉著灶中柴火,接道:

“城中練出血氣的武人是多,可有一部分詭物像是知道城中武人的實力和分佈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