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害我!

爹!他故意害我!”

劉登甲連聲呵斥。

好不容易穩住劉逸舒的情緒,從一名口齒伶俐的家丁口中知道了事情始末,只覺天旋地轉,連罵劉逸舒三聲蠢豬。

搞了半天,竟然連打死霍淳的兇手是誰都不知道,打傷衙役不說,自家雷音還傷了兩個!

這辦的是什麼事?

劉登甲總歸要老成許多。

當即小跑著來到左虞身前,就要施展他最熟練且通常都會有效的手段,砸錢息事、送禮寧人!

正此時,一道身著墨色長衫的挺拔身影從客棧中施施然走出。

知縣盧延山!

整個畫面在劉家父子看來,竟如同根據話本編排的大戲一般,夢幻離奇!

區區武人鬧事,竟會驚動先天境的知縣大人!?

不是該捕快抓人、審問清楚之後,這位知縣大人才會升堂裁決嗎?

“劉登甲”,盧延山聲音平靜,“你這兒子是該受點教訓了,今日若非我在此,這紅杉客棧,恐怕會被他拆了吧?”

豆大汗珠從劉登甲額角滑落。

他現在很後悔,當初這一發應該弄在羊腸裡,不然怎麼有今日之事?

吳諱很失望。

因為盧延山從頭到尾只說了這麼句話,在場的劉家人就被左虞一人全數押回縣衙聽審去了。

沒有他想象中的沆瀣一氣,也沒有他以為的針鋒相對。

打從盧延山一出來,劉家就跟被霜打過的茄子一樣,蔫兒得不行。

帶著吳成松和姜小醉一同去縣衙找秦玉弩的途中,盧延山未著官服,一行四人好似踏青一般。

當然,如果不是街上行人紛紛以布蒙臉、行色匆匆的話,整個畫面就更加和諧了。

“你似乎很失望?”

盧延山這次並未動用先天武域。

而他這副像是與熟人聊天般的語氣,再一次讓吳成松心中‘我兒吳諱領先爭渡在科舉大流中的武人無數步,已經在為朝廷辦事’的念頭,愈加根深蒂固了。

吳諱抱著姜小醉,很是自然的應道:

“談不上失望,只是管中窺豹,看清了世家門閥在炎朝的地位而已。”

盧延山哈哈一笑,也沒有半點知縣和先天高手的架子。

“不愧是秀才之後,心思就是多。

不過你看錯了,劉家代表不了炎朝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