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修為不高,僅僅是血氣如柱而已。

之前一個照面,他就被這隻詭魄劃得腸穿肚爛。

逃無可逃,憑意志將妻兒護住之後,中了雷音詭毒的他,此刻已然失去了所有生機。

詭魄受鮮血刺激,鋼鉤一般的青黑五指迅猛伸出,將男子抓起,一口咬住喉嚨,肆無忌憚的吞嚥溫熱鮮血。

同一時間的九峰城中,這樣的場景不知出現了多少!

“爹!你放開我爹!”

男孩的憤怒哭喊傳出老遠。

他看起來約莫六七歲的模樣,不知詭物之恐怖,正在驚懼顫抖的孃親拉扯下對詭魄張牙舞爪。

三息不到,近乎枯骨的男子被詭魄隨手扔掉。

猩紅雙目中,倒映著男孩的身影。

早就瀕臨崩潰的婦人見狀,抖若篩糠的身體忽然停止了顫抖。

即便常年勞作, 她也只是一介女流。

詭魄不懂。

可藏身暗處,雷音感應將這一切都投射到腦海中的劉逸舒想不通。

她一個沒有血氣修為的凡人,還是個女人, 為何能在短短瞬間爆發出這般巨大的氣力,將奮力掙扎的男孩丟擲五丈之外!

“啊!!”

女人尖叫,不顧一切的往前撲去,抱住高大詭魄的腰。

“虎子快跑!跑啊!”

‘刺啦’一聲,熱血橫空,朝四方飛濺。

其中一部分,噴灑到了劉逸舒藏身的帳篷之上。

用血獄包裹自身的劉逸舒似乎被燙到了一般,猛地抖了一下。

原本早已模糊,甚至已經記不清孃親面貌的他忽然記起。

那年劉登甲在外縣經商,他和孃親在北城外的草地上放風箏。

那隻花豹撲出來的時候,他也被孃親推出了好遠好遠。

城中衙役聞聲趕來的時候,他那同樣沒有血氣修為的孃親,在被花豹咬住脖子的情況下,徒手勒死了那頭成年花豹。

他什麼也不懂,身上沾滿了孃親的血。

後來,劉登甲給他娶來了好幾個大娘小媽,他過上了衣食無憂,橫行九峰的生活......

‘不要動!!

我是別人口中的劉家紈絝!

橫行霸道、欺男霸女,從我記事以來就沒幹過一件好事!

眼下可是關乎生死,我怎能為了陌生人輕易暴露!!’

男孩哭叫,手中抓著一根與他等高的木棍,涕淚橫流,朝身披黑袍的詭魄踉蹌衝來。

他怕怪物,可他更怕沒有爹孃!

“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