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一腳淺一腳的走進前廳,吳老爺子披著棉質外套正在看書,姜小醉破天荒起了個大早,正拿著一張抹布擦拭各處。

聽他進屋,吳成松眼皮一抬,淡淡道:“方才有人找你,是周小虎兄長,讓你回來了去拳院找他。”

老爺子這熟悉的、彷彿對萬事都不關心的淡漠語氣先是讓吳諱感到一陣熟悉。

緊接著便是詫異。

“這是怎麼了?

我夜不歸宿,竟一個都不問?

老爺子昨晚不是還把我當成官了嗎?

今日怎這般冷淡?

莫不是被凍壞了身子,精神錯亂了?”

吳諱有心想上前摸摸吳成松額頭,看他是否染了風寒。

可看著低頭翻書的老爺子,他又打消了這般想法。

雷音之後他能感應他人血氣。

也知道常人若是生病,血氣必有異常。

而在他的感應之中,老爺子儘管血氣不強,卻是平穩緩和,根本沒有生病。

這可比摸頭貼臉準確多了。

“大哥你回來啦!

爺爺給你留了早飯,我去給你熱。”

姜小醉抓著沾滿灰塵的麻布,竭力仰著的小腦袋上寫滿了懂事二字。

吳諱愣了半晌,才如回魂一般清醒過來,忙說不用,大哥自己來。

隨即便目光呆滯的去了廚房,燒柴熱肉粥。

熱好之後,吳諱端著公雞碗站在廚房門口,一邊吃,一邊看著院中曬太陽的秦玉弩,目露思索。

他想不通。

家中這詭異的氛圍,簡直比二品武技所帶來的特殊情況還讓他費解。

正吃著,秦玉弩忽然說話了,還是逼音成線。

“今晨盧延山回來了,我打算再調息一番便去尋他,你辦完事儘早回來,我等你來了再走。

妖蜈並非盧延山對手,必定不敢輕易襲城。

那名邪教高手與我兩敗俱傷,落鳳山中那名發現你我的御詭武者很可能也已被我當場震死。

可邪教掌有御詭邪法,極有可能不止一名御詭之人,整頓一番後,不排除會御使詭物出手試探。

所以你要在天黑之前回來。

因為,我估計很晚才能回來。”

秦玉弩背對吳諱,依舊是那副半眯著眼享受陽光的懶散狀態。

可從始至終,他的武意都沒有過半點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