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要面對。

懇求自己最好的兄弟的原諒。

無論澤哥要如何懲罰他,他都甘願接受。

所以他重新抬起頭,正視著李丘澤恍若要擇人而噬的目光,沒有一絲膽怯,有的只是慚愧。努力回想後,皺眉回道:“沒有啊,難道她翻了我手機?”

他確實不記得什麼時候給過吳思思江虞婉的聯絡方式。

她們兩人只見過一面,身在不同地方,暫時很難產生交集。

驀地,他詫異睜大本身很小的眼睛,幾乎瞪圓,沉聲問:“你是說,吳思思還聯絡過江虞婉,也說了這些?”

“江虞婉消失了。”

“把杭州那套別墅的房產證和鑰匙全部寄給了我,那棟房子的房主名字是她,還寄來一張《房屋轉讓協議》,轉給我。”

李丘澤艱難地敘述著:

“我去杭州找過她,去了她公司,她已經辭職一個月。”

“我打了電話問她爸,她編了幌子騙她父母,說是公司有個國外進修的名額,她去了英國。”

“她的手機號碼登出了,qq上我留了上百條留言,我在杭州等了一個月,都沒有回過。”

“現在沒人知道她去了哪裡,連她父母都不知道,我、找不到她了!”

說到這裡,在張杆同樣佈滿血絲的瞳孔之中,倒映出了滴落下來的眼淚。

從高中到現在,兩人相識十年,張杆從未見過眼前這個性格堅強如鐵、被他當做大哥的男人,流過眼淚。

砰!

兩人身前的玻璃茶几應聲而裂,張杆的右手霎時間鮮血淋漓,但他絲毫未感覺到疼痛,不算高大的身形站起來,帶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情緒和氣勢,大步邁向房門。

“站住!”李丘澤紅著眼睛呵斥道。

他感覺如果不喊住對方,吳思思有可能會死!

張杆腳步頓住,除了這個聲音,此時沒有任何力量可以拉住他,頭也不回道:“你別管我。”

“我不管你誰管,給我回來!”

“不!”張杆怒吼,瘦削的背影充滿倔強,腳尖的木地板上,有水滴不要命的滴落,劃出一條直線。

不過就在他擰動門把手的那一刻,背後突然傳來一股大力,衣領被什麼揪住,使得他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後退去,繼而被扔在了沙發上。

“讓我去!”

張杆淚流滿面,奮力嘶吼。哪怕辦公室的隔音效果非常不錯,外面的廊道里這個聲音依舊清晰可聞。

夏語桐聽見了,不少員工也聽見了。有人下意識湊過來,有人從辦公室裡跑出來。

“都回去工作吧,不關你們的事。”

難得一向溫和的夏語桐,此時表情卻異常嚴肅。

她雖然職位不高,能在這條廊道里有辦公室的人,每一個都是她的上司,但還真沒有人敢輕易她。

見她這副表情,這樣說,大家嘀咕著要不然直接離開,要不然返回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