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李丘澤問。

“就是他這個性格……你想想看,什麼人好不容易考上哈佛……當然了,他其實沒費什麼勁,但哈佛那是什麼學校啊,他竟然感覺讀得沒意思,兩年就輟學了。透過這件事你就知道這人什麼性格。”

李丘澤有點心理準備,將菸頭在菸灰缸裡摁滅,一副靜待下文的模樣。

“在清華的時候,我們給他取了個外號,叫浪子。”靳華說到這裡望向李丘澤,那模樣似乎在說:你品,你細品。“他不光在計算機和電子通訊方面造詣很深,興趣愛好還非常廣泛,尤其喜歡音樂和——”

能不能把話說完,打個什麼頓!李丘澤追問道:“什麼?”

“女人。”

孃的,搞得好像你不喜歡一樣。李丘澤笑笑道:“這有什麼?”

“你如果知道他現在在幹什麼,你就不會這樣說了。”

“噢?他在幹什麼呀?”李丘澤問。

“回國後,上了兩年班,大概攢了百來萬吧,然後就辭職跑了,辭職信上就一行字:我要去追求愛情!然後去一支地下樂隊,做了吉他手,一來是因為愛好音樂,二來是因為樂隊的女主唱……”

李丘澤人都聽蒙圈了,這哥們兒還真是個灑脫的人啊,不愧為浪子之名。

“這什麼時候的事,那他離開了這個圈子,水平還在嗎?”

“沒離開呢。”靳華道,“那樂隊一點知名度沒有,根本沒什麼演出機會,具體有幾個人我不知道,反正現在基本全靠張曉亮養著,他已經算是這隻樂隊的老闆了,這麼多張嘴巴,衣食住行、還有玩音樂本來就很費錢,之前攢的那百來萬很快就花光了,所以他後面一邊玩樂隊,一邊接些私活,維持樂隊的運營。”

李丘澤佩服張曉亮的灑脫,也敬佩他的能力,只是聽到這裡後,不禁皺了皺眉:“這個人不適合呀。”

這哥們兒能專心致志地上班?

“也不好說。”

“噢?怎麼講?”

“聽說他這支樂隊要解散了。”靳華說到這裡感慨了一句,“他也老大不小,就算浪子也該回頭了,前一陣給我發了封郵件,字裡行間中有種看破紅塵的味道,已經意識到再這樣下去不是個事兒。”

“還發郵件,不打電話?”李丘澤問。

“他沒有電話。”

李丘澤:“……”

看出他的無語,靳華笑道:“就這麼個人,其實是很純粹的一個人,有時候我真的很羨慕他,浮誇的表象下始終懷揣著一顆赤子之心,我想這大概就是他無論做什麼,都能做好的原因。”說到這裡他頓了頓,看向李丘澤,補充了一句:“他吉他玩得很好的,得過獎。”

李丘澤雙手環胸,思考起來,腦子裡不禁回想起那句“十個我也不及他”,如果靳華沒有誇張的話,此人絕對是天才一流的人物,不是說找獵頭公司挖就能挖到的人才。

他現在初涉科技行業,資歷淺,圈子小,正常情況下很難網羅到這樣的大才。

如此思忖後,想著無論如何還是應該先見一面,能不能用到時再說。

“你怎麼聯絡他?也發郵件?”

靳華無奈地聳聳肩:“只能這樣。但我不敢保證他什麼時候會回覆,綜合以往的情況看來,短則幾天,長的話……不好說。”

神經病,什麼年代了連手機都不用!老實講,李丘澤理解不了這種人的心態,明顯也不是什麼內向性格嘛。

他都想好了,若短時間內見到這個人,對方有意接任這個工作的話,他的第一個要求就是:給老子把手機配起來!

至於長時間,那他就不指望了。

沒這個時間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