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丘澤今晚便在這裡住下,除夕夜,沒有吃完團圓飯直接拍屁股閃人的道理,不合規矩,他們那邊也一樣。

而且他們鄉下地方,更講究,這一夜是要守歲的,家裡所有燈都要開啟,一整夜,不能關。

另外還要給葬王爺上油燈、上香。

臺市這邊沒那麼繁雜,不過也講究守歲,這活兒用席茜的話說“年紀大了,我就不陪你們”,臨近十一點時,符浩抱著已經熟睡的符巧蟬,一家三口先上了樓。

一樓客廳裡便只剩下席恩娜和李丘澤。

南方不興地暖,哪怕空調開著,這樣的大宅子還是沒辦法全暖和起來,夜越深,感覺越冷。席恩娜抱來一床被子,打算將晚會看完,反正明天沒事幹。

臺市這邊初一和十五講究不辦事、不出門,認為是不吉利的日子。

這個傳統與北方有些地區倒差不多。

不像李丘澤他們那邊,大年初一反而要去拜最重要的年,也就是外公外婆家。

李丘澤見此,脫鞋便往過湊。

“你腳臭不臭?”

“你聞聞。”

“滾蛋!”

就這樣,和著衣服,李丘澤成功鑽進席恩娜的被窩,倆人躺靠在真皮沙發上,看著電視。

但李丘澤心思顯然不在電視上。

至於席恩娜……天曉得。

被窩裡,某人的手有些不安份起來。

“李丘澤,你可真是熊心豹子膽,這是我家。”

“那又咋地。”

“來,來,給你摸。”席恩娜挺了挺身,講道理,也確實摸不到什麼,她穿得像只熊一樣。

摸了把寂寞後,李丘澤只能悻悻放棄。

當然了,有些地方還是不敢摸的。

轉眼到了凌晨,電視里正在倒計時,李丘澤感慨:“要在我家,這會兒就該衝出去放煙花了。”

席恩娜有些羨慕,她長這麼大,不能說沒放過煙花,但大規模那種,還真沒玩過。

要問為什麼。

那就是環境不允許。

她出生時就在大宅子裡。

她喜歡煙花,喜歡那種剎那間的絢爛,她不認為世界上有任何永恆的東西,她覺得人生若能在某個剎那,如煙火般璀璨,足矣。

“你們哪裡過年怎麼過的?”

於是李丘澤便和她描述起來,除夕之前就是各種籌備,誇張一點的家庭會提前兩個月進行籌備,打餈粑、制臘肉、做鹹魚,臨近除夕便是各種上街採買,打年貨。

過完除夕,從大年初一開始,便挨家挨戶走親訪友,串門拜年。

在天南海北工作或打工、撈營生的人,過年的檔口都能碰上,聚在一起玩鬧、打牌、喝酒,就近出遊什麼的,能從大年初一一直玩到正月十五。

他這麼一說,席恩娜越發豔羨,甚至滿臉憧憬:“這才是年啊。”

這方面李丘澤也不怕饞到她,點點頭:“那確實比你們這邊有年味多了。”

他自己又何嘗不是心心念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