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濃,遠處天邊偶有幾簇煙花綻放,使得這座不太有年味兒的城市,多少附著了一些煙火氣。

“怎麼樣,我們這邊過年不好玩吧。”

一家重慶燒公雞館子,男孩女孩坐在靠玻璃牆的一桌,桌面上瓦罐煨著的公雞煲騰騰冒著熱氣,驅散冬日的寒冷。

席恩娜喜歡吃川菜不假,不過她感覺這玩意兒不能算作川菜,沒有很喜歡。

可是這大過年的,實在沒得挑。

市中心還好一些,學校周邊這一塊,沒幾家餐館還開著。

而且很明顯價格有所上漲。

李丘澤笑了笑,那是真不好玩,若非晚上還能看見一些煙火,真的很難感受到這是過年。

“你們都不用拜年的嗎?”

“找誰拜,”席恩娜撇撇嘴,抬起蔥白般的手指,邊說,邊掰,“我家就那麼三兩個親戚,表叔一家去麗江了,表姨一家去海南了……”

“倒是會享受。”李丘澤莞爾。

“實在是沒什麼過年氛圍,辛辛苦苦一年忙活,又想趁這個時間玩玩,那隻好去旅遊嘍。”

李丘澤本想問問“你家為什麼不去”,不過話到嘴邊頓住,感覺這是一個破壞氣氛的話題。

她家顯然不好去。

席恩娜大抵上是不會和她那個叔叔同行的,那席阿姨怎麼辦,帶著丈夫和小女兒去,將大女兒扔在家裡,還是反著來,帶後者,將前兩個扔在家。

都不合適。

不如不去。

李丘澤現如今也算看出來,席家問題的根源,說穿了還是出在那個男人身上,也就是席茜的小老公。

據說才三十幾歲,與大自己至少一輪的女人結婚,因為愛情的機率應該很小很小。

由此可見人品。

以席恩娜的國色天香,這樣一個男人,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對,似乎也不顯意外。

可是有些事情卻不能捅穿,於是其中一個只能逃避。

這就是席恩娜的心結。

李丘澤這時就在想啊,今年過年受邀參加席家的年夜飯,應該能遇到那個男人,到時得看看,到底是個什麼貨色,說不定得給他掰扯掰扯。

“吃好了嗎?”席恩娜抬手看了看錶,小浪琴,不算張揚。

李丘澤也掏出手機瞥了眼,八點半,過去那邊大概九點,席阿姨應該好了。

今晚席茜有個飯局,至於為什麼沒喊他倆一起,原因很簡單——她邀請的是劉雄。

席茜並不想女兒包括李丘澤,與這路人有所牽扯。

這樣的飯局肯定是要喝酒的,所以席恩娜今晚的職責便是充當司機。

實際上這事也讓席茜頗為感慨,大女兒是真的長大了。

……

酒店包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