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白乾了一個禮拜。

一分錢沒賺到。

還要倒貼食宿和交通費。

他今天再次過來,就是要個說法的。

“老闆,真不能再這樣,客戶全讓歐香閣給搶光了,我這…天天都在出白工。”

陳松話說得很直白,因為現實情況確實如此。

李丘澤溫和笑道:“前兩天不是和你講過嗎,他們現在就是在針對我們,先忍一陣兒。”

他也清楚二號店的情況最嚴重,畢竟就在隔壁。

“你說的話我都懂,可是…這忍多久是個頭啊?你也知道,咱們外出打工,一大家子人都需要照料,別人不清楚,公司的利潤率我是知道的,不說降到和歐香閣一樣吧,就算把草茶降到均價十五,貴他們三兩塊,這我也有點信心啊。”

陳松就想不通了。

為什麼寧願不賺錢,寧願虧本,也要將價格咬得這麼死。

關鍵你咬得這麼死,人家客戶不是傻子,根本不上門啊。

“我也不瞞你,我昨晚半宿沒睡著,算了筆賬,過去一個禮拜,我一毛錢都沒賺到,每天還在倒貼……”

陳松大倒苦水的時候,李丘澤頻頻點頭,這個他也明白,大家的日子現在都不好過。

所以他做了些準備。

公司虧點就算了,沒道理讓員工替你白打工。

公司五名店長,除了胡一洲算省內人,其他全是外地的,背井離鄉出來務工,大家都不容易。

抬手拉開抽屜,裡面有五隻白信封,正打算拿出一隻時,陳松忽而話頭一轉。

“老闆,如果你還是堅持不講價的話,那我只能跟你說聲不好意思,我可能幹不下去了。”

啪!

抽屜關上。

李丘澤抬頭望向他,臉色平靜:“你考慮好了?”

陳松不敢與他對視,腦袋下意識低下,點點頭:

“這沒辦法呀,被人家這樣針對,完全看不到希望,人家是真正開了店的,裝修什麼的也全搞了,又不是擺個地攤。你說忍一陣兒,這一陣兒是要多久啊,我不能天天從早上十點忙到晚上十點,結果一直在做無用功。”

李丘澤淡淡問:“你上個月拿了多少工資?”

陳松沉默了一會兒後,還是回道:“差不多一萬。”

“你知道歐香閣的店長一個月多少工資嗎?”

陳松搖搖頭。

“我告訴你,底薪加績效考核的話,不超過五千。這還是他們老店店長的待遇,那些開在商場裡的店的店長待遇,像臺大南門口的這家店,店長月薪達不到四千。”

陳松明白他要表達什麼了,臉色微微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