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裡氣氛有些壓抑。

法國媳婦兒訕訕笑著,顯然此事她並未提前告知丈夫。

因為什麼不難想象。

鍾恆毅被打擾了晚餐,還弄得有些措手不及,再加上聽到“老家”這個字眼,心情頓時一陣煩躁。

眼神在李丘澤臉上掃了掃,猜測應該就是昨天給自己打電話的那人。

“你跟他什麼關係?”

“沒關係。”

“沒關係?”鍾恆毅冷哼一聲,“看你們好像在校學生,閒得沒事幹了嗎?”

“我不認為在做的是一件閒事。”李丘澤凝視著他,“多麼冷血的人,才會認為自己父親癌症晚期是件閒事。”

鍾恆毅的臉瞬間變得鐵青,法國媳婦兒趕緊走到他身後,輕拍了拍他的後背。

夏語桐扯了扯李丘澤的胳膊,示意他柔著點。

不要一上來就硬懟嘛,來的路上不是已經好說了,要以情動人,感化他嗎?

“你知道個什麼?”鍾恆毅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

“我什麼都知道,鍾老都和我講了,他確實有錯,年輕時走了歪路,可是世事難料,他難道希望這樣?你母親去世之後,他同樣很痛苦和內疚,不是一直盡力在彌補你嗎。”

“呵。”鍾恆毅突然笑了,面帶譏諷道,“那他有沒有和你講過,我母親去世兩年,屍骨未寒!他又娶了個女人。”

我去~

李丘澤瞪眼,這事老爺子可真沒說啊。

“他還有沒有告訴你,與這個女人生活不到三年,他嫌棄人家懶,不能幫他照看生意,再娶了一個?”

李丘澤:“……”

“你沒資格站在道德制高點來質問我,該懂的道理我比你懂,他是什麼人,我比你更清楚!”

鍾恆毅說到這裡,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這時李丘澤留意到是什麼酒了,52度的七寶大麴。

他心想,老爺子這就有點…不厚道。

雖說吧,大家都是男人,想女人這事兒,他完全可以理解,關鍵後面個老婆就不說了,前面那個……

髮妻去世不過兩年。

那真是屍骨未寒。

不是說很痛苦,很內疚,很自責嗎?

咋就這麼著急娶呢?

然而,李丘澤皺眉想了想老爺子帶給他的感覺,卻也不像那種薄情寡義的偽善之人啊。

不對不對!

忽然想到什麼,他站在原地,低頭問道:“你有兄弟姐妹嗎?”

鍾恆毅瞥了他一眼,沒理會。

不過他的表情已經給到答案。

“我去你家,除了老爺子外,只有一個保姆阿姨,沒見到任何其他人。”

“又離了!他這種人,女人對他來說只是衣服而已,沒有利用價值的時候,想扔就扔。”

對於能打擊老爺子的話,鍾恆毅絲毫不吝嗇口舌。

“如果你說的屬實,這句話我是贊同的……”

嗯?

鍾恆毅詫異看向他,似乎沒想到他這麼輕易就贊同了自己的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