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知道李丘澤喝了多少,他自己心裡也沒數了,反正有人抬杯他來者不拒,一直喝到胃裡翻江倒海,有點頂不住了,這才“請了個假”,離開包廂往廁所跑。

沒跑幾步,他還以為自己眼花了,擦了把眼。

現在時候已經不早,崑崙包隔壁的一個包廂空出來了,門口杵著一個人,大半個身子在門裡面,只有小半邊探到外面。

穿一件白色羽絨服,同色的高領毛衣,下身是一件灰白色運動褲,腳下踩著一雙帶絨毛的白色雪地靴。

一身白。

搭配著白皙透亮的面板,站在那裡好像個雪娃娃一樣。

這話不帶誇張的,真有點不像真人,尤其是身上那種冰清玉潔又略帶縹緲的氣質,活脫脫像天上掉下來的。

而且與一般人不同,哪怕早就發現李丘澤,也沒有一驚一乍,或者揮手招呼、吆喝什麼的。

只是靜靜看著,一動不動,嘴角掛著一絲好看的笑容。

非常溫婉恬靜的一個姑娘。

不是江虞婉又是誰?

“喲,哪來的這麼漂亮的小妞,來,給大爺笑一個。”確認不是自己眼花後,李丘澤搖搖晃晃地走了過去。

心裡還在想,老丈人果真很疼我嘛。

要不是他,江虞婉能在這裡等著?

就算江虞婉晚上在這邊,也不可能知道他在崑崙包呀。

“你喝酒了?”江虞婉沒在意他的調戲,上前扶了他一把。

李丘澤對她哈了口氣。

“真臭。”小丫頭瓊鼻皺了皺,一臉嫌疑道,“怎麼喝這麼多?”

光聞著這酒味,她腦子都有點暈乎。

“沒辦法,全是長輩,提杯我不能推啊。”

這些酒桌文化江虞婉是不懂了,扶著他手臂的兩隻小爪子緊了緊:“待會兒進去別再喝了。”

“咋的?就想管著我?”李丘澤伸出一根手指,託著她的下巴,十分輕佻地問。

“別鬧。”江虞婉俏臉一紅,趕緊把他的手指扯下來,左右一瞥,發現沒人注意到才長鬆口氣。

李丘澤確實有點酒勁上頭,突然發現好久沒見的稀罕姑娘就站在眼前,有些控制不住手腳。

酒這種東西能使人血氣上湧,興奮上頭,放大人的慾望。

要不也沒有“酒後亂性”一說。

不過江虞婉的小心翼翼,讓他的腦子多少清醒了一些,想起了這是什麼地方。

萬一她媽陡然從哪個地方冒出來……

那就不太好玩了。

“你個傻憨憨,還在這兒等著,要是我不出來呢,或者喝完酒才跟大家一起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