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就這樣慢慢過去,窗外的雪花越飄越大,凌晨四五點的時候,已經可以“鵝毛大雪”來形容,前方車流沒有一絲移動的跡象,好多車都紛紛熄火了。

再耗下去別把油耗光了,萬一啥時候暢通了,突然不能動,在這幾十公里內沒有服務區的地方,那就真叫“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雖然天氣很冷,但是現在只怕沒有車再敢打空調。

與之前不一樣的是,眼瞅著窗外大雪的陣勢,許多人已經意識到,道路疏通可能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情。

熬吧。

面對大自然的偉力,還能有什麼辦法?

李丘澤他們車上,根本沒人再睡得著,車輛同樣熄火了,不少人湊在窗邊向外打量,祈禱著大雪能趕快停下。

到了這種時候,顯得最淡定的反而是他。

既然明知沒指望,還期盼個啥?

矇頭。

睡覺!

“誒澤哥,你咋一點不急啊?”張杆就挺好奇的,伸手捅

了捅他。

“我急有用?車還能飛起來?”

張杆:“……”

車裡的人包括他,好像確實在瞎捉急。

可是……這種情況怎麼可能不急嘛?

冬日天亮得晚,到早上六點也沒見多大光亮,李丘澤睡得朦朦朧朧之際,一隻冰冷的手伸進被褥裡,把他給薅醒了。

這被褥他原本嫌髒不蓋,現在反而成了人無我有的寶貝疙瘩。

不信看看外面那些小轎車裡的同志。

這會兒想一床被褥估計都想瘋了。

“幹啥呀!”不怪李丘澤有點火大,你在被窩裡暖得熱烘烘的時候,丟塊冰坨子進去看你什麼反應。

張杆一隻手抱著肚子道:“我想拉粑粑。”

李丘澤:“……”

“忍回去!”

現在哪裡去找地方拉粑粑?

“忍不住啊,喝了風冷,好像有點拉肚子。”張杆一臉豬肝色道。

李丘澤也是頭大,如果小便還好說,非常時期也不好講究,下車路邊解決一下算逑。

拉粑粑……這要是在路邊來一泡,這麼多車,這麼多觀眾……誒~我糾結個啥?

又不是我拉。

“你去唄。”李丘澤指了指窗外,“硬路肩上隨便來一泡。”

“我怕醜。”

這是他們那裡的方言,就是怕丟臉的意思。

講道理,也真的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