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高對這兩人說道:“折衝將軍,霸公子想帶所部拱衛燕王大帳,末將誠是不疑。只是吾等各司職守。君臣有別,霸公子雖為燕王之弟,亦為燕王之臣,未奉召見,深夜卻到此,末將盤查,只是例行公事。”

眼見他們在爭執,涅皓催促慕輿根早早面見燕王。

慕輿根只擺擺手,上前對霸公子問道:“霸公子,老臣不疑你,今夜所來,所為何事?”

高弼見此忙上前,在他耳邊耳語,慕輿根聽完大驚,“果真有此事?”

慕容霸誠懇的說道:“只是猜測,事情雖未確鑿,但有七八分把握。”

慕輿根只緊緊的盯著慕容霸長久凝視,慕容霸卻是眼光如炬毫不迴避,“讓慕容霸隨我見燕王。”

涅皓心中暗下叫苦,“折衝將軍,大王只召你一人爾,若霸公子前來,恐難言說…”

慕輿根只道:“汝休毋多言,一切事情,本帥一力承擔。”

“啪。”忽聞營壘外一聲巨響,南邊轅門外鼓聲大作,刀劍之聲此起彼伏,隱約只見見火光點點,似是劫營。

孟高拔出佩刀,下手下叫道:“不好,有人劫營,眾人隨我迎戰。”

慕容霸大叫道:“此乃敵人疑兵之計,攪得營中大亂,好擄走燕王。孟高你是大王親衛,當不得擅離,去北邊燕王大帳。”

孟高大疑道:“可,可刀劍之聲分陰在營外,霸公子,當阻敵人於營外,燕王當是無虞。”

此時各營已被外頭的響聲攪得大亂,各營校尉紛紛整肅兵馬循聲朝南門而去。

見眾人皆背燕王大營方向而去,慕容霸此時情急之下,只揮刀架住孟高的脖子,“孟侍衛,你的職責是守衛燕王。”

轉頭對慕輿根說道:“折衝將軍,燕王全軍所賴,若燕王受辱萬事皆休,不要遲疑。”

慕輿根只稍猶豫片刻,吩咐道:“孟高,不要管營外如何聲響,眾人只隨我拱衛燕王。”

孟高此時也冷靜下來,情知剛才唐突,或中敵調虎離山之計,便用手指輕輕擋開慕容霸的大刀,“霸公子,拱衛燕王,職責所在,你刀且放下。”

慕容霸只拱手道:“情難自已,失敬,快走。”

燕王此時在大帳之中也聞聽營外鼓聲大作,混雜著金戈刀劍之聲。意欲出帳一探究竟。

一護衛入帳,制止道:“大王,如今外面情勢不陰,恐有危險,大王在營中安坐。”

“嗖”,“啪”燕王大帳門口的高臺上一人應聲而落。

“誰?”另一側一人還未回神,“啊……”還未發出聲響,被人用一繩索勒住喉嚨,從高臺扯下。

外面的些許響動到底是引起了那護衛的注意。那護衛向燕王說道:“我王毋憂,末將去去就來。”說完也出帳探視。

“殺……”“哐……”忽大帳之外喊殺聲四起。

那人舉刀應戰,對眾人說道:“誓死守護大帳,不讓賊人靠近燕王半步。”

只見來犯的這隊人馬,為首那人扯下披在身上的斗篷,鹿勃早喊道:“如今我眾你寡,還不快快束手就擒,吾等只抓燕王,餘犯留挑生路。”

那護衛卻是有骨氣,“大膽賊人,我燕國將士哪有賣主求榮之徒,只有慷慨赴死之士,你要擒燕王就從我身上跨過。”

“還有幾口骨氣,趁燕軍尚無反應,給我上。”話音剛落,那鹿勃早衝了上去,餘下人等見鹿勃早奮勇,也齊齊上前和燕王親衛短兵相接。只聞殺聲四起,離燕王大帳越來越近。

“噗。”那護衛衝入燕王營帳,渾身是血,身後只插了一把短刀,大喊道:“燕王快走,末將掩護。”

燕王之前未見過此等血腥只場面,只一陣驚厥,然其畢竟有人君之資,只片刻就鎮定下來,忙命人救冶。

“嘶……”鹿勃早此時已經用刀劃開營帳的帷幔,衝入燕王帳內,那護衛轉身奮起反擊,奈何受傷過重,只兩三個回合便被鹿勃早一刀刺入胸膛,倒下。

鹿勃早結果了最後的阻礙,拖著帶血的長刀,在地上拖出了一道長長的血印,享受著這一時刻。燕王此時在帥案之後,緩緩起身,直視著鹿勃早。

燕王屏息,隨後緩緩說道:“汝等犯我營壘,如今四周皆是我燕師,爾等何處可退。若現在放下武器,孤赦你無罪。”

“看來世人皆雲,燕主雖為陰刻,然靜水流深,頗有城府,此言不虛。如今之勢,取汝之首級如探囊取物,還能如此勸導,想著金蟬脫殼。”鹿勃早只一個箭步上前離他只在一射之內,“豈不知擒賊先擒王下,吾要用燕王這顆頭顱保我幽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