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為明卻有不同,他是在2014年才真正介入人人影片公司的業務。本質上,他和人人影視並不是一路人,他只是一個在普通不過的商人。

陳嶼當然不會說人人影片未來前景多麼廣闊之類的話,實際上,人人影片的前景並不好。說不定一個政策下來,他就要被拍死在沙灘上。

他只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實話實說:“我的星空集團旗下擁有電影製作公司,和電影發行公司,目前,不論是製作還是發行,都不能完全發揮出兩家公司的潛力。而人人影片,是集團公司在影視娛樂行業進一步成長的一環。”

周為明能聽得出來,星空集團對人人影片有興趣,但這個興趣有多大,似乎要打個問號。

“陳先生。”周為明忍不住說道:“人人影片的經營模式是被論證過的,只要度過現在都發展期,絕對大有可為!”

陳嶼看向這名人人影片實際上的創立者和運營者,說道:“恕我直言,周先生。不可否認的是,如今的長影片平臺,已經是愛優騰三家的天下了。即使人人影片在努力,也不可能打破這三家的壟斷地位。”

說著,他看了眼周為明,又說道:“而且,人人影片本身存在巨大的缺陷。”

周為明皺起了眉頭……

周為明下意識想要反駁,但話壓在心中,卻不知道該怎麼說,因為陳嶼說得根本沒有問題,人人影片的短板太多了,只一個版權問題,就能壓的他說不出話。

周為明想了想,問道:“這麼說來,陳總之所以對人人影片感興趣,主要是為了補充短板,給瀚海娛樂製作的影視劇找一個網路發行渠道?”

陳嶼點頭:“是的。瀚海娛樂在華夏電影行業起步較晚,目前正在完善補充短板中。”

他不斷降低對方的期待:“網際網路行業一直是風口浪尖,可惜,長影片領域,不管是國內還是國外,盈利情況都不容樂觀。在會員會費以及廣告費用漲幅不大,並且影視劇版權一直上漲的情況下,長影片平臺普遍賠錢的狀況並沒有得到反轉。”

陳嶼繼續說道:“一年前,我也有考慮過自己搭建長影片平臺。只是,那時候的星空集團也處於創業階段,我沒有精力顧及其他,今年以來各個分公司逐漸進入正軌,尤其是當我又考慮到搭建平臺的時候,周先生在宴會上向我推薦了人人影片。”

他顯得特別誠懇:“我專門讓人初步考察了人人影片。如果人人影片能成為星空集團的一部分,我沒必要再重新搭建新的平臺了。”

這話的潛意思異常明顯,如果不能合作,星空集團繼續原本的計劃,自行搭建長影片平臺就是了。

周為明神色一緊,誠懇的說道:“人人影片目前擁有3500萬使用者,不管是哪個方面都可以滿足貴公司的需求。”

“這樣很好。”陳嶼似乎毫不在意對方的自吹自擂:“我們天然擁有合作的基礎。”

雙方所掌握的資訊完全不對等,陳嶼對於人人影片的內部情況瞭解的一清二楚,而周為明所知道的,僅僅是星空集團的公開資訊。

對於陳嶼一直停留在腦海裡的計劃,僅僅有五人參加的收購會議,周為明毫不知情。

為了等到現在這個最好的機會,陳嶼籌劃了兩年多,準備了兩年多,當然不是周為明剛接觸星空集團能比的。

當然,就算知道了,人人影片也賣不上價。如今的長影片平臺早就不是風口浪尖了,愛優騰已經將市場佔據的七七八八,哪裡還有人人影片吃肉的分啊。

周為明直奔問題的關鍵:“陳總,星空集團到底想要以哪種方式與人人影片合作?”

他滿懷期待的看著陳嶼,對他來說,最好的合作方式無疑是星空集團注資,而不干涉人人影片的運營管理。

也就是說,人人影片實際上還是屬於他周為明和現在的管理層。

周為明問的直接,陳嶼也不兜圈子,說道:“如果貴方想要與星空集團合作,我方可以提供兩種合作方式。”

“請說。”周為明一直都很沉穩。

陳嶼平靜的說道:“第一種,星空集團注資人人影片,拿到人人影片的絕對控股權,改組人人影片的董事會。當然,周先生和風投機構可以保有不超過百分之十的人人影片股份,想要留在人人影片的,可以繼續留在人人影片任職,在這個平臺上繼續發光發熱。”

周為明的心在往下沉,注資是最為理想的合作方式,但這種注資方式卻不是他想要的。

這與把人人影片賣掉有什麼區別?那麼點股份,改組董事會,還有什麼話語權可言?

陳嶼看著周為明,知道剛剛所說的話只是最為理想的計劃,既能拿下人人影片所有權,還能讓周為明為他打工……

但這終究只是設想,周為明這種當過老闆的人還願不願意為人打工,還是一個未知之數。

如果人人影片有過億使用者,兩三億的估值,他所留下的股份也足以讓周為明滿意了。

奈何,現在的人人影片剛剛起步,離發展壯大還差的遠。

陳嶼也是在試探,能留下週為明最好,不行的話就算了。

他選擇留下週為明,也只是為了短期過度。畢竟,歷史告訴陳嶼,周為明並沒有帶領人人影片上市敲鐘的實力。

往後數數年時間,周為明的選擇都是錯誤的,路錯了,地基打了也等於白打了。

從早期的人人影片創始到現在,周為明在盜版的路上一去不復返,只有國家出手,他才會警醒。

“另一種呢?”周為明問道。

陳嶼直接說道:“星空集團全盤收購人人影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