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佳在林有有走後,沒有告訴顏廠長,自己也離開了煙花廠,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顏廠長那可能的異樣眼神。

是憐憫、是譏諷、是同情或者是嘲笑?

顧佳不敢想象那樣的畫面,她膽怯了,她害怕面對來自熟人,來自手下員工那異樣的眼神。

她更不想在自己丈夫的員工面前失去自己最後的尊嚴!

踉踉蹌蹌中,顧佳離開了煙花廠。

意識一片混沌,在渾渾噩噩中,顧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的家。家裡沒人,孩子在上學,阿姨可能是出去買菜了,只有她獨自一人忍受著痛苦,沒有任何可以傾訴的物件。

這種撕心裂肺的痛楚,快要將顧佳逼瘋了。她現在總算是明白了王漫妮的感受了,可是現在卻沒有人能夠安慰她了。

顧佳覺得自己現在需要酒精,只有酒精才能麻醉自己,讓她脫離這種被至親之人背叛的痛苦。

對了,還需要一個人,可以聽她傾訴,安慰她的人。

可是,顧佳遲疑了,她在猶豫著要不要將他叫過來。

最終,顧佳做出了決定。

翻開手機通訊錄,一個個名字劃過,顧佳最終撥通了一個人的電話。

……

一家酒吧中,顧佳一個人木木的坐在卡座裡,桌子上擺滿了酒水和空酒瓶,雙眼無神的她一杯接一杯的喝著酒。

彷彿她喝的不是酒,而是飲料一般。

正當顧佳想繼續倒酒喝的時候,一個人突然出現,奪去了她手中的酒杯。由於用力過猛,酒水灑出去了不少。

“嗯……”

顧佳的手被酒水淋溼了,這時,她也看到了奪去了她酒杯的人。

是陳嶼,當他接到了顧佳的電話,聽到她情緒不對時,就馬上問明瞭地址,連忙趕了過來。

“顧佳,別喝了,會醉的!”

看著眼前面紅耳赤,醉醺醺的顧佳,陳嶼又是憐惜又是惱怒。

憐惜的是顧佳的遭遇,惱怒的是她不知道愛惜自己。

一個女人,尤其是像她這樣風姿綽約,成熟美麗的少婦,最容易在一個喝醉的情況下,受到不好的侵害。

“陳……嶼,哇!”

顧佳看清了眼前人是陳嶼後,‘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是陳嶼,這個時候,只有陳嶼還會關心她愛護她了。

顧佳頓時淚如泉湧,一聲聲壓抑的,痛苦的哀鳴,彷彿從她的靈魂深處一絲絲艱難的剝離出來。

“陳嶼!”顧佳哭唧唧的抱住了陳嶼的腰部。

這一聲,彷彿就將所有的委屈全部喊了出來。

“好了好了,不哭了!你的委屈我都知道了,你受到的傷和痛,我都會為你討回來的!”

陳嶼心疼的看著哭的淚眼朦朧,嗓音沙啞的顧佳,小心翼翼的輕拍她的後背。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才能哭成這樣子。

抱著陳嶼哭了一陣後,顧佳終於緩了過來。

顧佳抹了一把紅腫的眼睛,淚眼婆娑的她,更嚥著說道:“許……許幻山,他真的出軌了!他,他不要我和孩子了!”

這種事情,顧佳本來誰都不想說,只打算一個人扛下來,就算是離婚也罷,打官司也罷,她都想默默承受的。

可是,想到許幻山對她做出這麼令人絕望的事情,又想到陳嶼對她的關心和愛護,她才最終決定將這件事情告訴陳嶼。

親耳聽到顧佳承認這件事,陳嶼還是有些吃驚。

這事兒之前顧佳就在電話裡說過了,只是沒有說的太詳細,只是說許幻山和一個叫林有有的女孩兒好上了。

“有這麼好的家庭,這麼好的妻子和孩子,許幻山為什麼要出軌!”

陳嶼實在想不通,許幻山以前那麼老實巴交的一個人,竟然會做出這種事,真是人不可貌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