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什麼事你說。”夜凜然難得坐在她的身邊。而不是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

“能不能…能不能對我好點,一點就好。”顧知如。豆大的眼淚猛然順著臉頰滑落至被褥上,在淺色系的被套上開出一朵鮮豔的花。

夜凜然的心像被一隻大的手握住了,狠狠的收緊,再收緊,讓他難以呼吸。

他張了張嘴,竟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看著面前向來堅強的女孩眼睛紅的像只兔子,胡亂擦掉的眼淚,使原本精緻的妝容糊了滿臉,狼狽不堪,猥猥瑣瑣的樣子竟然再也無法與第一次見面那個自信驕傲的女孩對上。

“我…嗯。”

夜凜然輕輕拍打著她的手,顧知如額頭的汗珠混合著眼淚落在夜凜然白皙修長的手上,他猛然縮回了手,明明那麼冰冷,卻彷彿像火一樣灼燒的他生疼。

夜凜然顫顫巍巍拿起電話對著電話的另一邊吼道:“白子桁人呢,他死在路上了?”

“你別咒我,我要是真的像你說的那樣死在路上了,那以後誰能給你家這位看病,而且還是二十四小時服務的那種。”

白子桁推門而入,清脆的聲音也隨之傳了過來,夜琛幫他提著箱子,走在他的身後。

難得夜凜然在沒有回懟他,這到的確讓白子桁挺意外的,只是見夜凜然不說話,他也沒有想再說下去的慾望。

白子桁按著一天的步驟先給顧知如把了把脈,只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臉色是越來越難看。

“夜琛,你先去準備了毛巾給她降溫,他現在的情況只能先吃止疼藥緩解,等一會兒我給他開一個藥方,之前那些藥先不用吃,先把這次的吃了。”

說罷,白子桁看向身邊的夜凜然,他瞬間陰沉了臉,“你跟我過來。”

書房內靜悄悄的,兩個人各拿著煙,兩個俊朗帥氣,但氣質毫不相同的臉煙霧之中。

白子桁看著他低落的樣子突然笑了。

夜凜然看了他一眼。

“自從這個小姑娘來苑湖以後,我還能天天跟著小姑娘沾光,就這麼幾天,我來這裡的次數比去年一年的都要多。”

白子桁平淡的聲音低沉卻又不難聽出其中蘊含的笑意,令人無法聽出他這句話到底是褒義多一點還是貶義多一點,更無法揣測他內心真實的想法。

“你想要說什麼?”

夜凜然眼神中帶著些許迷茫,他抿了抿有些乾的嘴唇,掐斷了手中的煙,仰著頭,看起來有一些頹廢。

“我真的好奇到底是這個姑娘身體底子弱,還是被你折磨成現在這個熊樣。”

“你知不知道他現在的身體已經是什麼樣子了,她五臟六腑沒有一個好地方,你知道嗎?”

白子桁這次倒沒有動怒,聲音也比前幾次要平淡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