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桁見她弱弱的開口,心生幾分憐憫,像她這樣想爬上夜凜然的床的女人數不勝數,能爬成功,能在苑湖留下來,還能讓他犯病的女人還真就這麼一個,也不知道該說她幸還是不幸。

“他……”白子桁不知道該怎麼說,“他有偏執型人格障。”

“所以你最好少去惹他,不要引火上身。”

……

顧知如這幾天被關在房間內,之前是不讓出苑湖,而現在連房間都不讓出了,這幾天過來給她送飯的也一直是那個穿白大褂的人,估計是為了照顧夜凜然吧,畢竟看他現在的狀態比她也好不哪去。

顧知如看著她記的那一句話,現在能翻譯出個大概,卻發現這並不是什麼情報,而是一句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由國語翻譯成泰語的情話。

顧知如嘆了口氣,這幾天的努力可以說都是在浪費時間罷了,她以為她會很生氣,大概是這幾次都磨平了她的稜角,竟然也沒有什麼過大的情緒波動,她只覺得累,身心疲憊。

也不知道這樣渾渾噩噩的過了多少天,顧知如被告知她可以隨意活動了,就連院子也可以逛逛,在那一瞬間她竟然覺得她自己是一個囚犯,被囚禁在這一個空間裡。

顧知如下樓的時候,夜凜然。還坐在飯桌前喝粥,手裡還拿著一張報紙在細細的琢磨著,此時的他一身居家服,慵懶高貴,不見前幾日瘋瘋癲癲的偏執狂,更像是一個翩翩貴公子,令人著迷。

“下來了。”夜凜然輕聲道,大概是前幾天的事,讓他還有些朦朧,帶著些歉意主動開口。

“嗯。”顧知如不冷不熱的應了聲,身體卻忍不住顫抖,最後做到了離他比較遠的地方。

“往這邊坐。”夜凜然撇了她一眼。

顧知如沒說什麼,老老實實往夜凜然的方向移了兩個椅子,她看了看夜凜然,見他神色無異也沒再說什麼終於鬆了一口氣。

“還疼嗎?”夜凜然低著頭艱難的開口問道。

“打在您身上您疼嗎?”顧知如摸了摸自己的臉,還沒完全消腫,她不敢再冷嘲熱諷,她怕了。

人都是有怕覺的,經歷一次令她種下怕的種子,後來再經歷,種子生根發芽、開花結果,就真的會害怕了。

只是顧知如這輩子還沒怕過什麼,別的女孩怕黑怕蟲子,她在黑夜裡與黑道拼命,突然拿蛇扒皮,就沒什麼是她幹不出來的,而這次她不敢了……

“先生您慢吃。”顧知如站起身。

顧知如什麼東西都沒有吃,看著桌子上一盤盤精緻如畫的菜,只覺得倒胃口,吃到嘴裡即便再美味也像是在喝人血。顧知如不知道這樣形容是不是對的,但是在她心裡每天在這個桌子上吃飯和喝人血沒什麼兩樣。

“你還什麼東西都沒吃。”夜凜然不冷不熱的說道。

“我今天不怎麼餓,您慢慢吃。”顧知如渾身上下透著我和你不熟的客氣。

當然,夜凜然自然也感受到了這份疏離,雖然他懷念顧知如以前的樣子,但他也知道這是他一手造成的,而且,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不也正著迷的是顧知如這份冷豔和疏離嗎。

顧知如嘴角狠狠的上揚,她似乎早已猜到了夜凜然這份心理活動,忍不住冷冷的發笑。

當她要上樓梯的時候,只聽飯桌前的男人在次毫無溫度的開口道:“以後不吃飯就別吃,什麼東西也別吃,另外也不必下樓走這一趟,沒有人想看你。”

“芸媽,以後苑湖不必再做粥點心一類的,既然她不想吃,那你也不必強逼著她。”

夜琛張了張嘴,想要開口,卻被芸媽一個眼神給瞪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