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這些,我不明白是什麼意思,而且這些也與我無關,我不知道我什麼時候做過這些事情。”

銀爵搖了搖頭,神情有些迷茫,他不是裝的,他是真的迷茫。

“你確實沒做過。”

周離陽光一笑,幽默地說道:“因為我說的都是假的。”

“您還挺幽默的。”

銀爵一時間有些無語,就那種粗糙的商業手段,他根本不屑去做。但正當他想要冷嘲熱諷一下週離的時候,周離又開口了。

“但馬上就是真的了。”

周離笑眯眯地看著銀爵,看著那張逐漸驚愕的臉,“聖殿騎士確實已經控制了法約爾商會,而化肥廠也確實控股法約爾,同時也每年都在商業教會里存放百分之七十二的收益。這些都是有人證物證的。

“人證,是聖殿騎士團和城防軍的領導者。物證,是文學教會提供的,他們是這段時間裡約旦的財政部部長。證據齊全,現在,假的也是真的了。”

一開始,銀爵有些懵。但很快,他明白了周離的意思。

整個約旦都是哥們掌控的,從法官到囚車加油站站長都是我的人,你怎麼跟我鬥?

“你的證據都是偽造的。”

銀爵一拍本身就一分為二的桌子,略帶憤怒地斥責道:“你這是違背法律和商業精神的,不能成為任何指責我的緣由。”

“勇者的背書,約旦官方的保證,還有一系列環環相扣沒有任何差錯的物證。是不是偽造的,有什麼意義嗎?”

周離攤開手,笑容滿面地說道:“而且,結果是對的,不就行了嗎?”

銀爵頓時一驚,這時,他才明白了周離的真正用意。

無論那些偽造的證據如何漏洞百出,那些所謂的人證多麼沒有信服力。但只要能給周離和他手下的那幫人找到一個藉口,他就可以用簡單粗暴的方式去調查法約爾商會。不論過程,只要結果。

而結果顯而易見,法約爾商會肯定和商業教會有所關聯。而現在無論銀爵的商業手段如何高明,偽裝的技術如何複雜,都已經完全無用了。因為此時的周離,是以“約旦的拯救者”“聖殿騎士的夥伴”“文學教會的掛名教宗”的身份,使用純粹的暴力來破解一切商業技巧。

他根本不跟你玩什麼股權制度,從屬關係,兩個商會的各種聯盟方式。你在談判桌上誇誇其談,周離直接把手槍對準你的腦門。

這時的銀爵才發現,這位看似市儈的周離根本就不是一個商人。他完美的利用了勇者的身份,利用了他之前積累的各種資源,然後在另一個層面上打擊自己。

他是勇者,一個不擇手段,毫無下限的勇者。

“是我大意了。”

良久,臉色陰晴不定的銀爵長嘆一聲,苦笑地對周離說道:“您的手段我前所未見,佩服。”

“沒事,你見識短淺我原諒你。”

周離安慰了一下銀爵,隨後對他說道:“五十金幣可以,但你必須將這些錢完完整整地交付給每一個死者的家庭,不得遺漏,不得貪汙。而且,我要求你額外支付我十萬金幣,作為我個人精神損失費。”

“您大可直接向我索取二十五萬甚至三十萬金幣,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把錢分給那些窮人。”

銀爵皺著眉,不解地問了這麼一句。作為商業教會的教宗,他自然明白慈善的重要性,他和商業教會也做過不少慈善。但銀爵心裡明白,那些花哨無比同時又繁瑣至極的慈善組織實際上就是兼顧洗錢功能的作秀。十萬金幣扔進慈善,真正落到窮人手上的不足一萬。這是習以為常的,整個行業心照不宣的規則。

“很簡單,哥們高興。”

周離一腳撐著碎裂的桌子,翹著腿,囂張地說道:“窮人的錢,賺著沒意思。聽那群衣不遮體的人哭嚎著死去,不如聽你們這些上流人士拉著交響樂給我送錢來的有意思。”

“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