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騙我!你騙我!」

傑森終於反應過來了。

「你做了什麼!你做了什麼!」

他瘋狂地掙扎著,可在周離面前,他的掙扎像小丑表演一樣滑稽,「你控制了我,對,你控制了我!你控制我的精神,讓我說了這些話,你做了什麼!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麼?!你在毀掉我,你要把一段歷史的締造者毀掉!」

「說完了嗎?」

周離伸出小拇指扣了扣耳朵,百般無聊地問道:「你還有別的詞嗎?上一次我聽到這些話還是在古神哪裡,哦,對了,再上一次是死幽之神。」

「你覺得,你和他們倆比你算得上什麼?」

周離彎下腰,諷刺地笑道:「你看看你,被我踩在腳底除了狗叫什麼也不會。明明是你自己的傲慢吐露了一切,現在還要賴在我的身上。你知道嗎?你剛才的模樣像極了一個只剩下嘴的狗,除了叫,別的什麼也做不到。」

「你!」

此時的傑森突然感到了胸口一陣緊縮,他突然想起,自己面前這個男人曾經殺死過古神,甚至殺死過一名正神。無論自己的組織如何評價他,永遠都繞不開一個詞語。

深淵。

他既是神明的深淵,也是人類的深淵。

而自己,竟然在他的面前大放厥詞,傲慢地進行長篇大論的演說。

自己憑什麼?

這時的傑森才想起,自己方才的可笑程度真的讓人捧腹。一個不過黃金級別的職業者,在一個殺死過神明的人面前侃侃而談。

傑森開始顫抖了起來,這一次,他是因為恐懼而顫抖。

「你們在英南應該也有勢力,對吧。」

周離掐著傑森的脖子將他提起,此時,周離的眼中只有赤裸裸的殺意,這種殺意讓傑森感到身上每一處細胞都在瘋狂地哀嚎著,痛苦地嘶吼著。這一瞬間,他彷彿看到了怪物屍體堆成的山丘,看到了已經被血色覆蓋的海洋。

「告訴我,你們,是不是殺死過一個姓林的男人。」

此時的傑森已經被周離的氣息恐嚇到了極點,他的精神處於崩潰邊緣,周離的每一句話都像是錐子一樣重重地鑿擊著他的腦袋。現在的傑森,只想要一個解脫。

「我說,我說,有,我們在英南有過活動...二十年前,我們殺死過,對,我們殺死過一個男人。他叫林溪,還有他的妻子,我們殺了他們。如果放任他們,他們會提前開啟英南的民智,會讓神明趁虛而入,我們不能放任他們,不能...」

傑森已經完全崩潰,就連一旁的黃奕都對這個場面感到驚詫。他怎麼也沒想到,上一分鐘還在趾高氣昂地指點江山,彷彿一切盡在掌握中的傑森,此時竟然如此拉胯。

周離做了什麼?

「呵。」

周離嘴角微微勾起,但眼神卻冷冽刺骨。他將傑森扔在一旁,沉聲問道:「你們的組織到底要做什麼?」

「做什麼?」

抱著頭,蜷縮著的傑森重複了這三個字。良久,他上牙齒磕碰著下牙,驚恐地說道:「做什麼,做什麼!我們要!」

嘎嘣。

很喜感的死法。

看著腦袋耷拉著,口水外流兩眼泛白的傑森,周離撓了撓臉頰。

「說激動了給脖子扭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