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不存在的人,出現在了不該存在的地方。

「你說,傑森不是你們的人,那麼這些錢呢?」

周離的視線掃過空蕩蕩的房間,表情平淡,「你確定,這之前真的有錢嗎?」

「我不知道。」

黃奕的臉色十分不好,他終於意識到,那個房間大機率是針對他的陷阱,「我把我們暴露了。」

「看來傑森這個人比我們想象中預謀的更多。」

周離走到房間內部,伸出手,輕輕摁了一下地面。伴隨著滴滴答答的聲響,一個又一個破碎的符文出現在了眾人眼前。

「都是壞的。」

黃奕伸出手,輕而易舉地碾碎了一個符文,「這個人在離去之前把所有的符文全部拆毀,這樣我們就無法透過符文反向追蹤到他。」

「我的錯。」

黃奕嘆了一口氣,愧疚地說道:「這麼簡單的小把戲,我竟然沒有察覺。」

「確實。」

周離也不是啥好人,直截了當地說道:「估計你當時應該腦子已經不好使了,看到這麼多錢出現這裡,你的情緒估計早就紊亂了,根本不會去思考是不是真的。」

「是啊。」

黃奕苦笑一聲,「沒想到我在這裡栽了。」

「再轉轉吧。」

周離看了看四周,隨後對黃奕說道:「你的那些手下都去了市場表演,現在這裡只有咱們三個人,看看能不能找到些什麼。」

剛才門衛告訴了眾人,現在的戰爭教會的信徒全在廣場和市場上表演各種堪稱人類極限的絕活,而帶頭的自然是那個不存在的傑森。現在顯而易見的是,傑森是不會再回來了,所以周離和黃奕能做的就是在這裡尋找一些其他的線索。

再怎麼說,黃奕也是戰爭教會的教宗,對於這座石頭壘砌的高塔他再熟悉不過了。在他的帶領下,周離和艾露瑪很快將這座本來就空蕩蕩的石塔逛了一圈。在確定這裡還和原先那樣什麼都沒有之後,黃奕便無奈的接受了這個事實。

線索全部中斷了。

那個傑森比他想象的還要謹慎。

「這種人竟然能在教會里潛伏這麼多年。」

黃奕緊皺著眉頭,咬著牙說道:「他在這裡潛伏了十多年,明明所有的舉動都很反常,不打架不借錢不喝酒,這麼多明顯到極致的漏洞竟然沒有一個人察覺到,這個人所圖甚大。」

「就這麼一個潛伏了十多年的暗子,現在被扔在了咱們的面前,這意味著什麼?」

面對周離的問題,黃奕思索片刻,隨後面色一動,凝重地說道:「十多年的暗子,在這個組織里根本不算什麼。」

「生命教會的藥品部部長,掌管所有藥品流通,他就算是每一筆賬戶上作假一個數字,他也能在一個月的時間裡積攢出十萬金幣。這樣的人都是那個組織的暗子,你說,這個組織到底要做什麼?」….

看向面前光禿禿的石牆,周離沉聲道:「銀爵應該已經察覺到了這個組織的存在,或者說,他發現了商業教會內部出現了暗子。一個能讓銀爵都感到束手無力,甚至一定程度上被這個暗子逼迫的提前開始計劃的暗子,或許比我想象的還要龐大。」

「當然,也有另一種可能。」

周離轉過身,看著面前冷汗涔涔的黃奕,說出了那個十分恐怖的可能,「其實,暗子不一定是人。」

「神,也可以是一枚暗子。」

「你覺得可能嗎。」

牙齒雖然有些磕碰,但話語還是十分琉璃,黃奕搖了搖頭,不敢置信地說道:「神明,怎麼可能是別人的棋子?」

「那萬一是他們自願的呢

?「

周離已經明白了,神明,還有那個奇怪的組織要做什麼。

他們不是要打擊塔裡克,也不是要毀滅塔裡克,更不是要與塔裡克建立良好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