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開始也是最艱難的日子裡,塔裡克最大的敵人並不是沙皇帝國的精英軍團,也不是那些瘋狂的原始人。對於塔裡克·弗拉基米爾而言,他最大的阻礙,是十二刻「白色救援軍」。

白色救援軍,又被稱為白護額救援軍。這支軍團由十二刻的人員組成,每一個都是黃金以上的信徒作

為直接或間接戰鬥力。這支軍團是以「無差別救助戰場上傷者」為由參與這場戰爭,但真相是,白護額是單純的為了幫助沙皇帝國同時名正言順所以出現的軍隊。在戰場上,白護額對塔裡克的軍隊幫助是極其苛刻的,但凡傷者有一點的戒心或防備,白護額都會對傷者進行【人道處理】。

而對沙皇帝國的軍隊,白護額是全力支援的,最令塔裡克頭疼的是,一旦白護額開始對某個沙皇帝國的軍人開始治療,那麼自己的軍隊是禁止對敵方進行任何攻擊的,一旦發起攻擊,就相當於塔裡克正式對十二刻宣戰。憑藉這一條優勢,白護額甚至大搖大擺地走進了塔裡克的軍營,把正在被審訊的沙皇帝***團長給救了出來,放回沙皇帝國的境內。

這隻救援隊對塔裡克的傷害是很大的,可以說塔裡克在初期艱難的處境大部分是因為白護額的存在。但白護額的身份又決定了塔裡克無法奈何他們,根本不能攻擊這些令人作嘔的存在。一旦塔裡克計程車兵對白護額髮起攻擊,塔裡克相信,十二刻會毫不猶豫地派兵幫助沙皇帝國,徹底剿滅自己。

然而就在塔裡克一籌莫展之際,他見到了一個人,一個改變了戰場局勢的人。

他是一個莫斯克的乞丐,沒有名字,大家都管他叫做七哥。七哥和他的那些朋友都是因傷殘而退役計程車兵,沙皇帝國一向對無用之人秉持唾棄的姿態,所以哪怕這些人曾經是為了沙皇帝國而受到不可癒合的傷害,沙皇帝國也選擇拋棄這些人,放任他們自生自滅。

七哥也同樣如此,他在沙皇帝國的一次侵略中被炸斷了右腿,退伍後後續治療很快就花光了他可憐的退伍金。不久後,他的母親生了一場怪病,最後花光了家裡所有的錢死在了病床上。而七哥也徹底淪落為街頭上的流浪者。過了一段時間,七哥找到了不少和他經歷相仿的流浪者,建立了【殘疾士兵互助會】。

在得知塔裡克的事蹟後,七哥多年參軍的經驗讓他明白那隻白色救援隊的危害。他知道,如果想讓塔裡克真正意義上推翻沙皇帝國,這支白護額必須死。而且最主要的是,不能死在塔裡克人的手中。

可問題就是,現在的戰場上除了塔裡克人就是沙皇帝國的人,沙皇帝國是不會對自己的「夥伴」下手,而塔裡克,又不能親自出手。

「沒關係,我會出手。」

當時的七哥用盡一切辦法見到了塔裡克,面對這個比自己年輕了不少,卻敢於直接面對沙皇暴政的小子,被酒精和寒冷麻痺了半生的七哥頭一次如此清醒。他用骯髒的手用力地拍了拍塔裡克的肩膀,而塔裡克,也沒有任何不適的感覺。

一百五十二人,這隻老弱病殘偽裝成了沙皇帝國的軍人模樣混入戰場中,他們用呻吟吸引了白護額的注意力,而就在白護額開始治療他們的時候,這些人拉響了身子底下的炸藥,將二分之一的白護額全數消滅,剩下的也皆是重傷。

這一戰,讓十二刻選擇立刻倒向塔裡克。他們並非蠢貨,看不出其中的貓膩。可問題就是,這一百五十二人與塔裡克毫無關係,他們一生中一直為了沙皇帝國而戰,哪怕他們傷殘退伍,他們也是純粹的沙皇帝國的人。

無論真相如何,當時的輿論已經開始倒向了塔裡克,畢竟用自己的生命去傷害醫生這種行為無論在哪裡都是被唾棄的,而那一百五十二人也被釘在了恥辱柱上,被萬人唾棄。但他們的死卻讓十二刻選擇了塔裡克,在十二刻的幫助下,塔裡克一改往日的頹勢,很快便將沙皇帝國推翻。

可這一百五十二人的名字,永遠都是被唾棄的存在。塔裡克人也唾棄他們,因為這些人的所作所為在十二刻的渲染和引導下,變成了毫無目的的恐怖襲擊,白護額才是真正的受害者。因此,這一百五十二個名字永遠無法被冠以英烈之名,沒有人知道他

們這麼做是為了什麼,除了塔裡克。

後來,塔裡克這個國家在沙皇帝國的廢墟上建立了起來,而十二刻也順理成章地在塔裡克生根發芽。二者都很默契地沒有提起白護額和那一百五十二個名字,畢竟現在,沙皇帝國已經深埋在歷史的長河中,過去的真相在利益面前一文不值。

可塔裡克忘不了。

作為一國的***,他理應讓自己的理性戰勝感性。可作為一個建立了人民共和國的國父,塔裡克無法對自己內心的愧疚強硬起來。

「這一百五十二個人的墓碑做好了嗎?」

面對塔裡克的詢問,秘書點點頭,但這一次,他沒有拿出檔案,「我已經託人定製好了,隨時可以使用。塔裡克先生,您準備將這些墓碑葬在哪裡?」

「給我個意見吧。」

「好的。」

秘書微微頷首,隨後輕車熟路地講解了起來,「莫斯克南部的山嶺有一片廢墟,哪裡可以改造成墓地。或者在城西有一片廢棄的城中村,我們稍加修飾,是可以將這些墓碑葬在哪裡的。」

「艾爾諾亞光輝水晶能源塔準備的怎麼樣了?」

塔裡克突然問了一個看起來毫不相關的問題,而秘書也沒多想,直接回答道。

「現在的建材和線路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可以動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