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

埃文方向盤上的手頓了一下,然後哭笑不得地說道:「家父身體安康,勞您費心了。」

「怎麼樣?和十二刻對抗的感覺?」

周離癱在艾露瑪的身上,感受著屬於艾露瑪獨有的清香和溫暖,對駕駛室裡的單身狗問道:「當你知道你們要跟十二刻交手的時候,害怕嗎?」

「說實在的,很害怕。」

赫裡寧家的就這點好,實在。埃文一邊操控著方向盤,一邊感慨道:「當時怎麼也沒想到父親會直接選擇讓你們出城,而其還打破了生命壁壘。雖然當時不知道您要做什麼,但我知道,十二刻之城不會有什麼好事發生的。」

「想通了?」

周離挑了下眉,看著一臉輕鬆的埃文,笑著問道:「現在不害怕了?」

「有後怕,但不會再像當時那樣恐懼了。」

埃文踩著油門,看著面前川流不息的車流,用著恰到好處的音量說道:「就像開車一樣,第一次總會畏手畏腳,不敢踩下油門。但當第一次油門踩下,車子向前開去後,就不會再害怕了。」

「現在十二刻應該讓你父親焦頭爛額了吧?」

面對周離的詢問,埃文苦笑一聲,點點頭後說道:「沒錯,自從您帶著四個軍團雨夜出城被發現後,父親就受到了不下十五次彈劾。其中有十二刻的直屬機構,還有一些我們一直都認為是自己人的存在。他們聯合對我父親施壓,想讓你們回來。」

「後來呢?」

「後來,我把屏障打碎了。」

車子緩緩停下,赫裡寧的身影出現在車窗外。作為一個白金級別的職業者,哪怕已經白髮蒼蒼,赫裡寧依然能聽到周離他們的交談。在車子停穩後,赫裡寧親自走上前,為周離開啟了車門。….「禮節不小啊。」

看著前方的禮兵和紅毯,周離笑了笑,饒有興致地對赫裡寧說道:「皇子駕車,國王親自開車門,皇宮前鳴炮慶祝,這能算上國禮了吧?」

「不。」

赫裡寧搖了搖頭,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這是超越國禮的禮節。」

話音剛落,代表著塔裡克最高禮儀的禮炮開始轟鳴。

由一百二十個法師共同構建的黑色幕布籠罩在塔裡克的天際,銀與金交錯的細邊鑲嵌在天空之上。這時,所有看到這一幕的塔裡克人停下了手中的活計,抬起頭,靜靜的注視著那片包裹著蒼穹的幕布。

在塔裡克的歷史上,這種名為「護國禮」的國禮僅僅進行過三次。第一次,是在國父塔裡克·弗拉基米爾下葬的那一天,塔裡克舉國哀悼,為紀念塔裡克·弗拉基米爾點燃了護國禮。

第二次是一場靜謐的護國禮,那場禮節是為了生命壁壘之外三億五千六百萬被晶詭與瘟疫殺死的生命而轟鳴的。

第三次護國禮轟鳴在了生命壁壘上空,為了紀念六千四百二十一個明知一去不歸,卻毅然決然踏上西部的勇士。

這,是第三次。

所有塔裡克人都知道,護國禮代表著塔裡克最高的榮譽,也是一種象徵。當護國禮出現的時候,所有人唯一要做的,就是靜下心來感受這場聲勢浩大的禮儀。

黑暗的幕布之上,一道金色的紋路逐漸凝聚。很快,一行字元出現在了所有塔裡克人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