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警告。

周離和銀爵都心知肚明,這一次針對他的襲擊根本目的不在於傷害周離,而是為了對周離發出一個訊號。

地下黑市,你碰不得。

但實際上,這個行為本身也是一個訊號。因為如果銀爵真的想要傳遞什麼,他大可直接對周離直說,或者派個人給他送個信,哪怕打個通訊器也行。但是銀爵沒有這麼做,反而是大費周章,派出三個力量詭異的晶詭襲擊周離,用“襲擊”這個動作來傳遞訊號。

為什麼?

如此大費周章,甚至不惜暴露身份也要策劃這樣一場襲擊,銀爵為什麼這麼做?

“兩種可能,一種他是個劍冢,另一種可能銀爵是個畜生。”

男浴池裡,周離將自己浸泡在熱水之中,露半個腦袋,一臉嚴肅地對面前坦誠相待的黃奕說道:“我覺得他就是第一種,有錢的劍冢。”

“有失偏頗。”

一臉享受的靠在浴枕上,黃奕搖了搖手指,半笑著說道:“為什麼就不能兩者皆有呢?”

“我覺得也是。”

周離點點頭,虛心受教,隨後他拿過一旁的特質牛奶,周了一口,表情舒暢,“你這地方確實挺享受的。”

“這也是沾你光。”

黃奕搖了搖頭,方正的臉上滿是幸福,“沒有漏雨的屋頂,沒有晃晃悠悠的沙發,也沒有一個天天面無表情陰陽怪氣的神經病,此中樂,不思戰爭教會。”

“這才多少錢。”

周離一臉無所謂,“等咱哥倆把銀爵這個傻卵好好敲一筆,這就是九牛一毛上的毛尖尖,以後你都看不上這三瓜倆棗。”

“所以說為啥銀爵要這麼大費周章的襲擊你呢?”

喝了一口冷啤酒,打了個哆嗦,黃奕眯著眼問道:“那三個怪物的實力完全可以作為關鍵時刻的底牌,如果銀爵真的能掌控三個晶詭,現在暴露對他而言百害無益。”

“確實。”

周離點點頭,“而且這次襲擊看起來十分倉促,當時我的身邊是唐吉訶德和託蕾亞,除了軍團之外最強的戰鬥力都在我的身邊。他完全可以找一個我落單的時間襲擊我,而不是這樣做無用功。”

“落單…”

聽到這兩個字,黃奕似乎想起來什麼一樣,眼睛微合,若有所思地輕聲呢喃道:“有沒有一種可能,他不想讓你落單呢?”

“你的意思是…”

周離頓時明白黃奕的意思,低聲說道:“他是故意暴露這三個怪物的?”

“嗯。”

黃奕點了頭,水面泛起波紋,“他特意挑在人多的時候,在你身邊戰鬥力齊全的情況下襲擊你,要麼這個老畢痔瘡長在了腦子裡,要麼,他從一開始就想要把三個怪物暴露出來。”

“這個怪物不是他製作的。”

這時,周離找到了關鍵,“或者說,這個怪物可能是地下黑市制作的,也可能是商業教會製作的,但唯獨不是銀爵製作的。”

“他是在提醒我們,地下黑市並不屬於他。”

周離抬起頭,一臉玩味地說道:“他害怕了。”

“他真的害怕了。”

黃奕笑了,暢快的笑,“他害怕你繼續追查地下黑市,他害怕地下黑市的東西暴露出來。因為那裡的東西不屬於他,他只是一個看大門的,裡面的東西暴露出來,倒黴的一定有他。”

“有意思咯。”

周離伸了一個懶腰,完美的黃金比例身材在水中泛起一陣波紋,他抬起頭看了眼被屏障阻擋在玻璃外,什麼也聽不見看不見,面無表情站在房頂上光明正大看著二人的伊茲,嘴角抽了抽,“這丫就一直站在那?”

“昂。”

黃奕點點頭,一臉麻木地回答道:“你開屏障後她就不演了,一直站在上面,這麼看了能有三十多分鐘。她是真一點都不害臊,我一定要找一天套麻袋把她往死裡揍,揍到她管我叫爹為止。”

“那你的xp還挺豐富的。”

周離穿好衣服,這次來除了跟黃奕說一下這次襲擊,還有就是提醒他一件事,“對了,我勸你最近注意一點。”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