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六章:荒海匪寇(一)(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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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如同沒有光射進的森林一般,幽暗且讓人心生畏懼。
天上掛著的皎月都略顯寒意,時不時吹過來的寒風讓人背脊發涼,而草叢裡的蛐蛐也是嘰嘰喳喳叫個不停,彷彿在嘲笑人類的膽小。
篝火裡的柴被燒得噼啪作響,火紅的光印在白浪哲也的身上,一隻只的海魚被處理乾淨,用著樹枝貫穿插在地上炙烤著。
他已經不記得自己是在野外流浪了多少天,每逢人煙,自己猶如過山老鼠一般招人厭惡,通緝令的事情他也略有耳聞,是從自己的「同行」嘴裡得知,而所謂的同行自然是流浪在野外的野伏,幕府軍稱他們為匪寇,而野伏是地方的叫法。
烤魚的腥味很重,烤的時候白浪哲也還加了一些海水,本來是想加點鹽味,沒想到適得其反的更加腥。
白浪哲也望著被自己咬了一口的烤魚,口氣的魚腥非常的明顯,結果很明顯自己並非這塊料。
僅僅只是簡單的烤魚,自己也能夠輕而易舉地搞砸,黑紅的眼眸裡盡是無奈之色,伴隨著一陣無力的嘆息聲,將手中烤熟的魚塞入嘴中,就算很難吃也需要吃掉,不然晚上就得餓肚子。
不一會兒,烤熟的魚就被全部吃進肚子裡,雖然很難吃,但是並不討厭……
魚骨頭被他隨意篝火之中,被熱情的火焰所擁抱,被燒得噼啪作響。
魚的油脂粘在手上,這非常明顯的魚腥味並不好聞,老實說他非常的討厭。
白浪哲也緩緩地抬起頭,望著被烏雲所遮掩的月亮,彷彿帶上了頭紗一般,朦朧月色美不勝收,但這樣的場景他已經不知道看過多少次了,在流浪的日子裡……
人類一旦閒下來就會胡思亂想,其實這種失去記憶容易寂寞的人,白浪哲也盯著篝火不由得思考起來。
流浪的日子,走過了許多的地方,見到了許多的人。
但結果都無一例外,除了通緝犯的身份以外,沒有人認識自己,沒人知道自己,沒有人知道自己從何而來。
白浪哲也,這個名字是虛假的,他不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份,自己真正的名字,自己究竟從何而來。
「我是誰,要去哪?要幹嘛……」
他漫無目的四海為家到處流浪,他並不渴望一個棲身之所,他只是想填滿內心的空虛與荒蕪。
或許知道自己是誰,白浪哲也才能將這份空虛所彌補。
所以他需要好好地思考,在自己殘缺的記憶裡有什麼值得拿出來研究的,他印象深刻的只有大海中的不斷地溺死,一次又一次,十次又十次,百次又百次。
不斷的死亡,不斷的重生。
如果殘存的記憶是真的話,那某種意義上自己是不死的嗎?如此想著的白浪哲也,手緩緩的搭在了旁邊的勢州村正身上,緩緩的將刀抽了出來,銀色的刀刃反射著月光,倒映在他的臉龐上。….
一抹血痕出現在他的脖子側面,遇了片刻之後刀緩緩放下,不是因為他怕死,而是因為記憶中的那些片段,萬一是幻覺的話,那不就得不償失了嗎?
「哈……任重而道遠,走一步算一步吧。」
白浪者也如此安慰自己,伸出手輕撫著刀刃,用大拇指抹掉上面的血液,將其放回刀鞘之中。
黑髮的惡鬼武士。
……
鳴神島的偏遠的山村,除了稅收期的時候,能夠見到幕府計程車兵,除此以外幾乎是見不到他們的身影。
這些落後且偏僻的村莊,通常都是匪寇掠奪的第一目標,或許也有偽裝成匪寇計程車兵……或許只是荒誕的言論,或者說誣衊的言辭。